的艙門全都被開啟,穿著黑色唐裝的人立在門口,衣衫剌剌飛舞,他們舉起狙擊槍,對準停機坪,砰的一聲,響徹雲霄的槍聲繼而鋪天蓋地的炸開。
擊碎了僵持的平靜,剎那間便掀起一場註定的惡戰,就好似徹底爆開的颶風,只有摧毀殆盡才會休止。
直升機開始拋下纜繩,墨堂的人貼著船身從側面進入停機坪,靈活的絞殺衝鋒,穆寒的手下根本敵不過,這曾經是圍剿日本兩大黑道主家的墨堂,光看著他們身上黑色的唐裝,精密繡著白色龍紋,那磅礴的氣勢頓時讓他們潰不成軍。
混亂的槍戰,耳畔邊只餘下鬼哭狼嚎的慘叫,空氣裡瀰漫開血紅的薄霧,一道雪白頎挺的身影從纜繩躍下,沉沉的站在人群的中間。
背對著身後湧動的暗雲,他猶如墨蓮綻放出極暗的華光。
彷彿踏著碧落黃泉而來,迸懾出從地獄裡湧動出的幽冥狂戾,他毫無生息,漆黑的煞氣繚繞在他周身,攪動著讓人絕望和心驚的癲寒暴怒,他安靜的往前走,雨水沿著他俊美似玉的面容淌落,濡溼了烏黑的髮絲,他膚色白皙如瓷,恍如透明一般,墨池似幽邃修長的眉眼,鼻樑挺拔,微白薄唇漂亮的宛似花瓣。
幽紫的雷電乍然閃爍,他便是降世的修羅,每一步都盛放著綺麗至極的黑蓮。
不斷有人倒下,視線裡逐漸清晰,穆邵辰走到甲板的位置,白色的襯衫全都溼透,緊緊貼住他精緻深邃的身形。
穆寒如狐狸般對他露出一抹笑,他右手胳膊箍住了陸夕夕的脖子,左手攥著一柄漆黑的手槍,槍口筆直對準她的太陽穴,寒風嗚咽,猶如野獸齜牙裂齒的低鳴,掀起他灰色西裝的衣角,灰白的髮絲在額前劇烈搖曳,他處驚不亂的笑著,面板蒼白,瞳色裡凝著森鬱冷漠的色澤。
“我的哥哥,又見面了。”
陸夕夕臉色煞白,唇角不斷哆嗦,她深深凝望著穆邵辰,那一雙猩紅鳳眸裡迸湧著翻天覆地的扭曲戾怒和焦惶,眉頭緊鎖,他死死瞪著放在她額頭的那柄槍,幽魅低沉的嗓音裡有著明顯的顫意,目眥欲裂,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咆哮:“放開她!!!”
穆寒像是聽到一個笑話,沙啞的笑聲裡斥滿了恨意:“穆邵辰!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從我查到我母親被害死的真相後,我無時不刻的想殺了你們全家人,如果不是你,我母親根本就不會死,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時,停機坪裡只剩下墨堂的人,阿叔看了一眼遠處的景象,眉頭立刻豎起來,連忙對身邊的幾個年輕人用手勢示意,輕聲命令:“你們下去,從甲板的那一側爬上來。”
那幾人心領神會:“是。”
穆寒還在說著,笑容裡突然多了一份惡劣的意味,漫不經心道:“後來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在乎穆氏集團,還有你的父母,只有陸夕夕才是你的一切,那麼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七十三 【修羅的盛怒】
陸夕夕的太陽穴被槍口抵的發疼,她哭得直喘氣,迷濛的雨幕裡,她的衣服溼徹了,烏黑的長髮溼漉漉貼在臉龐邊,彷彿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人魚,柔軟的細唇已經發烏,嬌小的身軀不斷顫抖,世界裡只剩下轟耳的雷鳴。
雨水嘩嘩急促的往下砸,宛如透明的珠子,在腳邊騰起一層細白的霧汽。
穆邵辰似是一隻喪失理智的困獸,通紅的鳳眸裡只有噬人血肉的狂怒和暴躁,就好像要活活拆了他的皮骨,千刀萬剮,但即使是再恨,他顫抖的話語卻充滿了哀求:“穆寒,你要殺的人是我!”
穆寒不說話,食指按在扳機上,一點點往裡推動著。
他的臉上仍掛著譏諷的冷笑,目不轉睛盯著穆邵辰扭曲的五官,這一瞬間,心底裡湧上無邊的復仇快感,斥滿四肢百骸,他彷彿上了癮般,動作很慢,這一種殘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