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與其說趙展是走上擂臺去的,不如說他是飄上去的。而且他行走的速度極慢,這便需要悠長的內力與精湛的輕功相結合,才能達到如此境界。相較之下,寒冰的飛身一躍,便顯得容易了很多。
今日趙展穿的是一身玄色戰衣,這也是禁軍的軍服,只不過除去了外面的鎧甲,緊衣窄袖,更適於近身肉搏。
而寒冰卻仍是平日的打扮,那一身寬衣大袖的白色長衫,看上去實不像是來比武的。尤其是這少年竟然還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此刻立身於這臨湖的高臺之上,湖面上的風吹過來,他的白衫與黑髮在風中飛揚,顯得極為恣意隨性,換言之,便是放浪不羈。
然而不管別人怎麼看,趙展卻絲毫不敢小覷這個貌似傲慢輕狂的少年。那日在與這少年短暫的對峙中,他已隱隱感覺到了這少年的功力深不可測。
也許,他會是自己有生以來所遇到的第一個強勁對手。
可惜了,年紀輕輕,便有這樣高絕的身手,想必也是個練武的奇才,而今日卻註定要命喪此地!
這卻是怪不了別人,只能怪他自己任性張狂,且又時運不濟,偏偏做了冷衣清的兒子
想到這裡,趙展深吸了一口氣,擺脫掉心中所有的雜念,讓身體處於一種空明之境。
然後,他緩緩地拔出了長劍,接連將體內的真氣執行了幾個小周天,隨時準備對寒冰行致命一擊。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死亡陷阱
離島的擂臺之上,面對著手持長劍、蓄勢待發的趙展,手無寸鐵的寒冰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一陣微風從湖面上徐徐吹來,吹動了他那一頭飄散的長髮,幾縷烏黑的髮絲拂過了他那忽然間變得極為蒼白的面頰。
“這‘沾衣香’的滋味如何?”趙展嘿然冷笑地看著他。
“在那麼一大片荷葉上布毒,大統領的手段果然高妙!”
此刻寒冰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有些發顫,想來那“沾衣香”之毒已然發作。
趙展得意地點了點頭,“不過更為高妙的是,一會兒你必會落水身亡。而此毒遇水即解,再精明的仵作也驗不出你中過毒!”
寒冰的瞳孔微微一縮,腳下不由自主地向擂臺中央移動了些許。
將他的一舉一動皆看在眼裡的趙展,頓時發出一聲長笑,手中長劍映著當空的烈日,如一道迅疾的電光,向寒冰的頭頂直劈而下!
寒冰一咬牙,身形向左側一閃,同時腰身猛地向後彎折,上半身幾乎與地平行,堪堪避過了對方又順勢橫掃過來的一劍。眼見那道凌厲的劍光,就在自己鼻尖上方不足一寸之處呼嘯而過。
然而,僅就這麼簡單的兩個閃避動作,他都完成得異常吃力,額上竟已滲出了一層冷汗。
好在對方的招式已用老,沒有機會再施殺招,讓他得以微喘上一口氣。他連忙腳下用力,向後飛掠丈餘,儘量拉開了與對方的距離。
其實趙展的身手遠不止於此,方才若是用上全力,寒冰根本沒有向後躲避的可能。但他卻在攻出了那記凌厲的殺招之時,有意地將招式使盡,以致後續乏力,錯失了一劍斃敵的良機。
他之所以這麼做,絕不是因為心慈手軟,而是他不想太快結束這場已無任何懸念的拼殺。
一來,若是讓寒冰敗得太快,難免會引起遠處那些觀看者的懷疑,畢竟其中不乏目光銳利的高手。
二來,從他心底裡,也極是享受這種將對手操控於掌心,可以任意戲耍玩弄的過程,實在是不願過早地失去這一樂趣。
要知這“沾衣香”之毒非比尋常,雖未劇烈到能夠致人死命,但它卻能令人的血脈凝結,身體麻痺,以致無法使力。中毒者若是強行提聚內力,就會令凝結的血脈賁張,引起渾身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