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方一踩實,獨笑穹便感覺到右胯上傳來一陣劇痛。
而更加令他惱火的是,自己的整條右腿都暫時失靈了。
但此刻,實是沒有讓他再繼續惱火下去的時間,一條黑色的人影已經迅疾地向他飛撲了上來!
見此情形,獨笑穹立即氣恨交加地暴喝了一聲,右手一揮,一記赤陽掌已猝然襲向了那個正飛撲上來的人影。
因是含憤出手,他的這記赤陽掌未能用上全力,但其威力已經極為驚人。
一瞬間,似乎漫天的飛雪都被這一掌席捲其中,進而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雪的風暴,呼嘯著向那個一身黑衣的高瘦人影衝了過去。
此刻,那個高瘦的人影業已到了寢殿的上空,眼見對面的掌風襲來,他只是極為輕靈地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便讓那陣狂暴的風雪從自己的腳下一掠而過。
見自己的一掌落空,獨笑穹卻陡然間冷靜了下來,沒有再賭氣一般地揮出下一掌。
他挺身立於風雪之中,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緊緊地盯在那個已穩穩地落在自己對面的高瘦人影的臉上。
“果然是你!”
“確實是我!”
寒冰笑著重複了不久前他們在赤陽山上的那番對話。
聽到他的這句回答,獨笑穹的雙眼頓時微微一眯,隨即冷笑了一聲,竟又十分奇怪地重複了一句:“果然是你!”
寒冰馬上便領會到獨笑穹重複說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方才在說話時,寒冰沒有再故意改變自己的聲音,所以這位赤陽教主應該已經由此辨認出,他就是當初在津門關外北戎軍的大營中與其交過手的那個離別箭。
一對星眸調皮地眨了眨,寒冰依然含笑答道:“確實是我!”
“在襄州城外荒嶺上的那個離別箭,想必也是你?”獨笑穹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寒冰點了點頭,“不錯。事實上,我與獨教主已經三度交手。但前兩次只是一觸即走,都不如在赤陽山上的那一夜打得痛快!”
對於那個險些讓他這位赤陽教主從此江湖除名的夜晚,獨笑穹絕對是沒齒難忘。
雖然明知道寒冰這小子故意提起這件事,就是想借此激起自己的怒氣,進而擾亂自己的心緒,獨笑穹卻仍是忍不住地怒火中燒。
他惡狠狠地盯著寒冰,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那日在赤陽山上的情景,還會在今夜重演嗎?”
寒冰不由微微一笑,搖頭道:“獨教主忽然功力大增,想必是又吸取了不少自己弟子的內力。若單就內力而論,我應是已經遜你幾分。所以今夜的這場爭鬥,實不敢說孰勝孰負!”
“此刻你還敢這麼說,想必是自以為自己的陰陽合力能夠生生不息,而我的內力卻在不斷地消耗。一旦打得久了,你仍是有獲勝的希望。”
說到這裡,獨笑穹忽然極是得意地笑了一聲,“可惜這一次,卻不會再如你的意了!我剛剛吸取了足足十個一流高手的內力,此刻還未將其徹底煉化,轉變為自己的內力。
但隨著你我接下來的這場廝殺,那些內力會漸漸被我吸收。而在交手的過程中所消耗的那些許內力,便根本算不得什麼了!”
寒冰聽了,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既然獨教主這麼有信心,為何還要與我在此廢話,故意拖延時間呢?”
獨笑穹只是哼了一聲,沒有答他的話。
“莫非獨教主到現在還以為,鄭庸那奸宦會幫你去刺殺我大裕的皇帝陛下嗎?”
聽出寒冰這句問話中的譏諷之意,獨笑穹終是忍不住回了一句嘴:“既然明知我是在拖延時間,而你卻並不急著出手,想必是直到此刻也還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勝過本座的辦法吧?”
寒冰卻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