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和尚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想,既然我們兩夫妻明明都知道這筆買賣是不值得,那麼為何我們兩夫妻卻還要去做?”
白雪道:“在下的確想不明白?還請賜教。”
瘦和尚嚴肅道:“世上的事有所為,有所不為,並非是一個值得,或不值得變成一概而括的。”
白雪道:“這的確如此,可在下想不到任何理由證明,殺我是事必所為。”
瘦和尚道:“這你不需要知道,只因這並不足以讓外人知道。”
白雪想了想道:“或許我可以猜一猜,你們夫妻成名極早,功夫兩人聯手也算是江湖上一絕,想來不至於是為了秘籍而殺我,況且從事職業殺手這個行業一向來錢很快,金銀上想必也不會太過短缺,你我從前想來是無冤無仇,自然也不是仇殺……”
他一條條的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最後他嘆道:“所以我想來想去,你們受人之託前來取我性命,自然是為了報恩,或許正是你欠了一個人的恩義,所以不得不報。”
瘦和尚不語,他望著白雪,忽然道:“或許你猜的是對的,或許是錯的,只是這一切過了今天都毫無意義了,只因無論是任何理由,對於一個死人來說都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這的確是一句實話,所以白雪不再開口。
他們不說話,偌大的酒樓便不再有人說話。
可人總是要說話的,所以白璧開口說話了。
他將自己的左手從桌面上小心的收回來,收在小腹處正對著肚臍處,然後略微欠身起立,他的身材極好,這一個起身也極好看,所以他的面上也有了優雅而好看的笑容。
他說道:“無論任何白雪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甚至無論任何白雪不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他這話說的極為自信,他本是個好看的美男子,如今這番話又說的斬釘截鐵,充滿了感染力,讓人倒是有種不由自主的信服感。
他也知道,絕大多數情況下,只要他開口說了話,別人總會有所表示,大多數時候,都是紛紛贊同。
可世事無絕對,現在正巧不是那絕大多數時候,現在非常特殊,非常非常特殊,只因現在白雪就在他面前。
真正的白雪就在這座樓外樓裡。
所以當他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沒有人看向他一眼,甚至連那個樓外樓上他一直沒有正眼瞧過的打雜夥計也沒有望向他一眼。
彷彿這個人是一個空氣。
於是他變成了一個小丑,一個可笑的小丑,手足無措的站立著。
小丑總是可笑的,只因他們的工作就是讓人嘲笑,有時候為了讓別人笑了,他們甚至會不惜踐踏自己的尊嚴,這實在是一件並不怎麼可笑的事情,可人們往往喜歡這樣的表演。
大抵是因為人性中帶著一種隱藏的變態,看見別人糟蹋自己,他們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欣快感,於是自己的痛苦也在瞬間覺得不是那麼的痛苦了。
可白璧並不是小丑,他的工作更不是哄人們開心。
可現在他卻像是一個小丑一般的站立著。
這實在不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所以他的臉已經開始漲的通紅了。
“哎…。。”忽然白雪嘆了口氣。
秋琴不解道:“怎麼了?”
他們居然不理會站起來的白璧,自己聊了起來。
白雪道:“我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摸樣的?”
在那個年代,鏡子只有青銅打磨的,即便是拋光的再好,也很難將自己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一個人想要完完全全的看清楚自己,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秋琴很理解的說道:“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的?要知道即便是再好的畫師,畫出來的人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