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說啥,不外道。
得說會嘮家常的任子滔,給江源達感覺更接地氣了,像個挺親的侄子似的,不像往常那麼飄著。
江源達拿煙,任子滔趕緊給點火。
江源達抽了一口說道:“你姥爺那人挺好,昨晚我和你爸喝酒,他過來瞅一眼,可能覺得沒啥菜,老爺子也不敢往遠走,出門過道,拎回了的花生米,對你爸也能看出來,挺那啥的。”
任子滔看了眼煙霧中江叔的那張臉,笑呵呵迎合道:
“是,我姥姥家人都那樣。
我姥爺缺點就是愛多想,我媽仨姐妹,那我姥爺就是有三個姑爺唄,他對哪個女婿都客氣。
要我說,叔,是不是多餘?
姑爺還是半個兒,應該是除了女兒外,最親的人,總那麼客套幹嘛。
像我和男男,我們都是獨生子女,那以後怎麼辦,反正我是不希望將來我岳父那樣。
做的不對,岳父那必須該打打該罵罵,別說去女婿那住了,就是生病,那我也會像照顧自己父母一樣,接跟前兒伺候。
不高興了,他老人家還可以跟我拍桌子,拿我撒氣,那都沒問題,說明是一家人,我還更高興呢,呵呵。”
江源達根本沒有聽出話外音,根本沒有聽出來眼前這臭小子是在跟他表態刷好感。
所以,任子滔這媚眼純屬拋給瞎子看。
江源達笑罵:“才多大,笑的那個憨,想的還挺遠。都那樣,男男她姥爺也是,行了,我得走了,這一晃六點了。”
“噢。”
“這還有倆剩包子,你吃了沒啊,沒吃打掃了吧,或者拿給你家親戚那面兒。”
任子滔趕緊站起身說重點:“叔,先把你手機號給我吧,我買完票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您在哪,我給您送去。”
江源達拍額頭,你看看,喝酒後遺症,一天喝的懵登的,最近總健忘。
他不僅給了任子滔電話號碼,還從後屁股褲兜裡,用兩個手指一捻就拽出五百塊:“給,拿著。”
“我有。”
“我用你給你我掏什麼車票錢,讓你拿著就拿著!”
任子滔一直陪著走到旅店門口,看到江源達上車了,還揮了揮手再見。
有人喊他:“滔滔啊?”
“噯,爺爺。”
“咋這麼早就過來了?”
“來看您,不放心。”
匆忙間,任子滔給江男發短訊道:“早上好啊,起來了沒?我剛和你爸一起吃的早飯,他這面,你放心,一切都好,我待會兒去給他買火車票,他要今晚去穗城……”
江男一手拿手機翻看資訊,一邊咬右手大拇指,那心情啊,五味雜陳。
她確實是不放心她爸,本來還想著,一會兒藉著出門買東西的功夫,打電話問問呢。
可任子滔全給辦完了,他這是幾點起來的啊?他這是……
“姑姑,我那個?”
蘇天宇不合時宜的出場,而且是一出場,眼神剛搭著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的江男,他就嗷一嗓子:“啊!!!”
跟見了鬼一樣。
江男使勁翻了個大白眼,人家正沉澱醞釀心情呢,全被破壞了,隨手拿起蕎麥小枕頭就扔了過去:“大清早的,鬼喊鬼叫什麼?”
蘇天宇羞紅了臉,他兩手捂在三角小褲衩前面,張開嘴想說什麼,又羞憤的氣急敗壞轉身關上了門。
沒一會兒,小少年披著夏涼被重新出現:“姐,你起來那麼早幹嘛呀?”
蘇玉芹恰好拉開廚房門,一身油煙子出來了:“怎麼了這是,你倆吵吵什麼?”
蘇玉福從衛生間出來,一看他兒子,沒心沒肺咧大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