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洬就不給她,偏要親手給她穿,不容抗拒的從裡到外,給她穿的整整齊齊。宗綾身上還有傷,根本就撲騰不了多久,最後也只能無力的耷拉著仍舊紅紅的腦袋認命了。心中不解,他為何非得給她穿衣服。
二人穿戴整齊,都站在地上時,他緊緊的摟住了她,不斷蹭著她的耳根。那灼熱的呼吸,以及身體的異樣,昭示著他的慾望與忍耐。
宗綾心中無奈,明明越折騰越難受,他卻還要瞎折騰。
大概是緩過來了,他抱起她又擱回了床上,讓她倚著床頭坐著。他看了看她縱使羞紅也掩飾不住的虛弱,從床頭的暗櫃中拿出一隻藥盒,從藥盒裡頭拿出一顆藥丸,照舊是自己咬了一半,確定沒毒,方將另外一半遞到她的唇邊。
宗綾歪頭看著這半顆藥丸,問道:「這是治我的內傷之藥?」
秦洬微微頷首。
宗綾張嘴吃下,縱使是藥丸,也泛著苦味,她沒敢嚼動,而是直接吞了。心想王府果然與眾不同,吃的藥,動不動就是丸狀,倒比喝藥要方便好受不少。
秦洬遞了杯溫水給她喝下後,坐在床邊牽過她的手,低頭撥弄著她纖細的手指,心漸漸平靜了下,那種慾火焚身的感覺也漸漸下去。
宗綾若不說話,他們之間的氣氛便會很安靜,這都是因為他不能說話的緣故。一種強烈的愧疚感再次襲來,宗綾的喉嚨仿若堵了塊石頭似的。
默了一會兒,她試著問他:「你的問題,好治麼?」
秦洬抬眸看著她,見到她眼眶微紅,她伸手用拇指摩擦起她的眼角,薄唇抿著,沒做任何表示。
宗綾知道,以他的身份,必然能用到最好的大夫,能治不能治都得聽天由命。後來她又問:「那荔枝是誰下的毒?」明顯是要害她的,她也想知道是誰。
秦洬的眼裡劃過一道冷厲之光,他扒開她的手掌,從中寫了一個字:姐。
他並不認為這事有必要隱瞞她。
宗綾稍一想,驚訝道:「是蔓陽長公主?」
秦洬微頷首。
「這……」宗綾低下頭,既然是他的胞姐,那她就不知該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了。據她所知,他最尊敬的人有三個,分別是齊雲帝、陳皇后、蔓陽長公主,因為是這三個人將他拉扯大的,不僅關係親,也對他有恩。
秦洬大概看出她的為難,便又從她手心寫了四個字:恩斷義絕。
他不會拿蔓陽長公主如何,因為她對他有恩,但經過此事,他放過她,就當是償還了她對自己的恩。以後若再遇到這種事,他絕對不會手軟。
至於徐麓抓宗綾的事情,就算宗綾已經還了回去,但就衝著宗綾這身傷,他也不會就此算了。
只是,他可不會蠢到會認為蔓陽長公主府的人有本事從他的人眼皮子底下抓人。此事,還有的查。
「你要和蔓陽長公主斷絕關係?」宗綾詫異的看著他,見他點頭,又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看待這件事。
如今她才知道,關於荔枝之事,不是查不到,大概是齊雲帝有意包庇吧!終歸是人無完人,齊雲帝也不想將自己的妹妹推出來。她自然會怒,怒蔓陽長公主要她的命,怒齊雲帝就這麼將此事遮掩過去。
可怒又如何,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因秦洬非得娶她而起,而其最大的後果,也由他自己遭受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不一步,且先看看他們會如何吧!
這時,秦洬突然抬眸看向了窗戶處,他清楚的看到窗欞中被戳了個洞。他放下宗綾的手,起身如鬼魅一般迅速移了過去。
未待外頭的秦蒙翼及時反應到什麼,秦洬從裡開啟了窗子,在秦蒙翼驚詫看著突然出現的他時,他伸出手用兩指夾住了秦蒙翼的鼻頭。
他看似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