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與她平時體力不支時不一樣,這不是由身體虛弱造成的。
而是……
被下了藥!
漸漸越來越支撐不住自己的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陡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秦蒙玉那張笑的特別欠揍的臉。
當今聖上是一代明君,卻是會有一個這種無恥的兒子。
秦蒙玉也是個走過這道的精明人,一眼便看出她的狀態不對勁,估計是有人將一切給他準備妥當了。
他從不是一個拒絕享樂的人,現成的美人兒被送到他面前,他豈有拒絕的道理。他邪氣十足的勾了勾唇,便伸手要去扶住她那彷彿隨時要倒下的嬌小身子。
不想她縱使到了如此地步,意志力倒是蠻強,動作也非常利索。
她迅速躲過他伸過來的魔爪,轉身便跌跌撞撞的跑走。
望著眼前倔強的跑動著的如弱柳扶風般的美人兒,秦蒙玉眼裡的色彩更濃,便朝她跨了過來。
當下宗綾的腦袋只如一團漿糊,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跑。
秦蒙玉倒是不慌不忙,只跟在她身後,後來略莫是覺得兩人這麼追趕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就要追上她。
不想哪裡突然飛出一把劍,準確的插在他胳膊上,破肉穿骨,劇烈的任誰也無法承受的疼痛感瞬間蔓延開來。他疼的目眥欲裂,低吼與悶哼連連,腦袋上很快便起了一片冷汗。
他抱著胳膊,瞪著腥紅到可怕的眼睛轉身狠狠地看去,就看到負手閒步走來的小皇叔秦洬。
「是你?」秦蒙玉素來就視這個小皇叔秦洬為眼中釘,如今被對方傷,他更是恨不得撲上去將其挫骨揚飛。
秦洬目光幽邃的看了眼那沒有力氣再跑,不知何時已縮在牆根緊緊的抱住自己,目光迷離通紅的死盯他們這邊瑟瑟發抖的宗綾。
她看到他來了,所以……便沒跑了。
秦洬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過去就抽出插在秦蒙玉胳膊上的劍,速度不緊不慢,熬人至極。
秦蒙玉疼的立刻張嘴慘叫起來,還不忘惡狠狠的喊了聲:「秦洬……」那聲音就猶如冤魂一般布滿了陰狠的怨氣。
他胳膊上的傷口得到釋放,鮮血如注的流著,瞬間便在地上留下一大攤鮮紅的血跡。
秦洬隨意的將手中劍扔回身旁驚奕的手裡,淡淡的打量著這個比自己大好幾歲,卻素來都不成氣候的大侄子。
他上前就抬手懶懶的拍了拍秦蒙玉那張臉,趨近對方的臉,淡道:「你該慶幸你沒碰到她。」
這是在告訴秦蒙玉,若其真的碰到了宗綾,後果便不只是這皮肉之苦。
也更是一個警告。
秦蒙玉捂住傷口,因太過疼痛而喘著粗氣,猙獰的臉上儘是不甘心。
可他不甘心有何用?
他暫時鬥不過這個神經病。
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再不處理怕是會一直血流不止的傷口,他一咬牙,狠狠地瞪了秦洬一眼,便懷著滿腔的怨恨離去。
他從沒想到,冷情冷性的秦洬也會有在乎的女人。
他會還回去,他一定會還回去。
縮在牆根的宗綾努力微睜著含淚的眸子看著那一步一步背光朝她走來的絕色男子。
她看著他走近,看著他竟然從她面前蹲下,看著他眸色不明的迎視著她。
她本就瘦弱,如今這副模樣,更是可憐的如只流浪貓兒一般,又軟又小,又受盡委屈。
她看著他,眼淚從眼角滑落,直至沿著下巴滴落到衣襟間。
她突然無力啟唇,微弱的聲音,從她蒼白的唇間溢位。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丟下這句話,她終是再也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