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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同月娥一起到了河邊,放下盆在石頭上,聞言便回頭,笑道:“李大娘,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又能矜貴到哪裡去?比不上你們家媳婦好命,大冷天的,竟然能指使大娘你出來幹活洗衣裳,唉……要是我能嫁個這樣的婆家,那真是死也甘心了!”

金玲剛一說完,周圍的大姑娘小媳婦,嘰嘰咕咕有人沒忍住笑了幾聲,那婆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尷尬說道:“放你孃的屁!老孃是自己來洗衣裳的,又有哪個敢指使?”

金玲並不惱,只笑著大聲說道:“我們是敢放屁的,不像是大娘,在家裡連個屁也不敢放!也是,人家是大家小姐,原是有不同規矩的!”

李大娘一聽,虎著臉霍地就要起身,旁邊的人急忙拉住:“玩笑玩笑,不玩不笑,大娘何必動真氣呢?”

又有人罵金玲:“小蹄子你就少說一句,看把大娘氣的。”

金玲笑微微地說道:“我只是信口說說,卻不料氣到了大娘心裡去,得了……我向大娘賠不是了!”

那李大娘被眾人撕扯著,仍舊坐下,卻再也沒有話說,低下頭氣鼓鼓的開始敲打衣裳,似乎要把氣都撒在衣裳上似的,格外用力,旁邊有好事的人便笑道:“我說大娘你悠著點兒,這衣裳敲壞了……也不是你心底恨著的那人!”

頓時又是一陣笑聲,有人未免出身打圓場:“別說了別說了,再說真惱了!”

月娥見那婆子本來是羞辱金玲的,如今卻反倒賺了個沒臉,她雖然不知道金玲說的是什麼典故,卻隱約猜到了幾分,看金玲冷冷一笑,蹲下坐好了開始洗衣裳,便也跟著斂起裙子,從桶裡面把木凳子抽出來,緩緩坐了下去。

剛坐好了,就聽到金玲“呸”了一聲,說道:“這李婆子跟你家那個老貨卻是半斤八兩,只不過,她家那媳婦,孃家甚是厲害,硬是把這婆子壓得死死的,做牛做馬,屁也不敢多放一個……卻只想拿我們這些人撒氣!”

月娥聽她一說,微微一怔,便嘆了一聲。

金玲見她似乎有幽怨之色,急忙說道:“嫂子你別又想到自己了,叫我說,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嫂子你,論容貌,才德,性情,比那李家媳婦不知超出多少去,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偏偏人家投胎投得好,生在個富貴人家,孃家硬氣,這兒自然是不敢欺負的……哪像是我們?”

月娥見金玲說著說著,似乎見了傷心,連忙收了自己的心事,反而安慰說道:“你說的這是哪裡話?你雖然家中不寧,但起碼有個家在,再吵吵嚷嚷,也是個家啊……哪裡像是我,連個家也沒有,才被人欺負……何況你的性子不比我,你是個剛強伶俐的性子,就算是將來嫁了人家,也必是吃不了虧的,——更也許遇到個好人家,和和美美的就過了好日子呢?何必先覺得悲苦?”

金玲聽月娥說這麼一番話,心裡到底覺得寬慰,想想都是這個道理,於是破涕為笑,說道:“好嫂子,你這張嘴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會說話了,這番話說的我心裡好過多了,等真個我嫁了的是好人家,必少不了嫂子你的喜糖吃。”

月娥見少女笑面如花,不由地心情也覺得好起來,兩個人說的投契,卻全然忘了手頭上還有衣裳,一陣流水衝過來,竟將金玲放在跟前的衣裳沖走了。

月娥一急,叫道:“噯……衣裳被沖走了!”眼見秋日水涼,到底一時躊躇不敢下去。

金玲回頭一看,想也不想,噗通一聲就跳入了水中,去追那件衣裳。

月娥嚇了一跳,見她如此果勇,擔心地起身,伸手招呼:“金玲,不過是一件衣裳而已,水裡涼,你快些出來吧!”

這時侯,長河的遠處,有一艘船,緩緩地駛了出來,河面上霧氣濛濛,那船若隱若現,船頭上,似乎有人站著,遙遙地向這邊看來。

擦身過大夫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