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來相助。”
龍公子聽了,便停住腳步,微微側回首。
景善若再接再厲道:“歸墟中突發變故,蝦兵蟹將衝撞公子洞府,定是受了別的龍神指使縱容。公子前去平亂立威,乃是正事,善若哪敢耽擱……”
她說到這裡,龍公子突然回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言道:“便是夫人求助,我也不是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道君,此則想法,儘可免了!往後有事,你仍舊上香求告仙人去罷!”
景善若冷不防被他一兇,頓時不知說什麼好,抬袖半掩著唇,垂首不語。
龍公子沒再轉頭,更沒繼續往外走。他氣鼓鼓地叱責過一通之後,等不到景善若的回應,見她低頭不吭聲,也沒望著自己,便直瞪住她,冷著眉毛等待答覆。
過了一會兒,景善若還是沒抬頭。
給這麼一磨,公子昱心中那股子煩躁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由的忐忑感。
他將不那麼有底氣的視線移開,作勢欣賞牆上那些平時絕不會入眼的字畫,偶爾偷瞥回來一眼,瞧瞧景善若的神情。
而景善若鬱悶片刻,見龍公子還沒離開,便又小心地試探說:“善若口拙,惹得公子頻頻發怒,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何謂頻頻動怒?”像早就等著她出聲一般,龍公子反應極快,立刻斥道,“歸墟眾族之中,偏屬我是脾性最平和的了。”
“真、真的啊?”景善若詫異地抬頭。
那些龍神一個個都這樣難伺候?難怪海里的蝦兵蟹將也是脾氣壞透了的。
龍公子昂著頭道:“哪有誰人敢在我面前放肆,何來比較?只是硃砂這樣說了,我便聽著罷了。”
景善若哭笑不得,暗忖:硃砂眼裡龍公子當然是十全十美的了,這種證言不可信啊……
“唉,總之都是我的錯,公子親臨,卻招待不周,惹貴客不悅了。”她說著,側身讓到一旁,“公子若不嫌棄,就請允許我再奉上一杯賠罪茶吧?”
龍公子見有了臺階下,便寒著臉回到座位上。
待景善若也坐了回去,龍公子戒備地瞅著茶杯(啊這是什麼真難喝的樣子),不動聲色地遠離些許,道:“景夫人,你言說島上巨禽威脅,是何來歷?”
“哦,是從木緣國民處聽聞的。”景善若將小人告知的情況向龍公子說明。
龍公子聽了,不在意地動動指頭,道:“改日我命其離開便是,諒妖族也不敢造次。”
“那就太好了,我與阿梅都給嚇得不輕呢!多謝公子援手!”景善若欣喜道。
龍公子得意之下用指背碰碰杯子,但又立刻回過神,飛快地收了手。
他清咳一聲,板著臉說:“今日前來是為硃砂查探情形,既然景夫人在島上住得習慣,我便命其住口了——那丫頭成天唸叨,擾我清靜,實在是給明相寵得極壞。”
景善若聽出他有告辭的意思,急忙道:“公子為何不帶硃砂小姑娘一同前來做客呢?我那小侍阿梅與硃砂姑娘結識之後,接人待物都學著了些,人也機靈起來了。要是能再看兩位小姊妹玩在一處,我也歡喜的。”
她這是真心誠意地在邀硃砂作客,但聽在別人耳中側重點卻會不一樣,更何況,是聽在少與人來往的公子昱耳中。
龍公子見她這樣說,果斷拿來與自己的託辭相比較,得出了十分敏銳的結論。
他看著景善若,意有所指地回答道:“阿梅姑娘也思念硃砂?她倆若真契合,倒是不壞。”
“是啊。”景善若也沒多想,回以莞爾一笑。
“可以,”龍公子便當場拍板,爽快道,“下次登門,定攜硃砂同路。”
說完,他自然而然地探出指頭,碰了碰茶杯的外壁。杯中茶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