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尚書緩過氣來。“幸好我來得及阻止,否則你就要闖下滔天大禍啊!”這孩子是吃了熊心豹膽哪。
“老尚書,朕不想妨礙你教訓女兒,要打要罵回家再去商量,別貽笑公堂。”三孃教子的戲碼他不愛看,怎麼老人家就愛這一套?
“是是是,老臣知曉。”
“爹,你幹嗎對他唯唯諾諾的?他害死了姐姐,他是咱們黃家的仇人。”她目中無人的指責又換來斷續的抽氣聲。
“你姐姐紅顏薄命,跟皇上根本沒有關係。”福禍天定,誰人都強求不得,“那孩子從小有心病,要不是兩位皇上厚愛有加,蝶兒哪能活過十七歲的年紀,你從小跟她分開,也難怪你不知道她的病情,今天你魯莽行事,幸好皇上聖明開恩,否則你早就人頭落地了,唉!”
“怎麼是這樣子?!”她難以置信。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父親的我難道會騙你嗎?”這女兒真是頑固,做她父親真辛苦。
“我明白了。”黃純兒緩身跪下,“民女知道身犯重罪,請皇上降罪。”
知過必改,她絕不是推倭責任的人。
獨孤胤掀眉毫不作聲。看在她為親人出頭的分上,他不會治罪於她,不過,小小的提心吊膽總是有需要的,這麼大膽的女人是他僅見,將來身為她丈夫的人恐怕有苦頭吃了。
他瞥向東國太子,對方先是一怔,卻已然會意。苦笑之後長揖,表情裡全是感激。
“起來。”衝著這一揖,獨孤胤饒了她。
“皇上,這妖女冒犯了您,應該施以懲戒,否則對天下無以交代。”放馬後炮的大臣飛快地落井下石,以彰顯自己的忠貞愛國。
“哦?你說該怎麼個罰法?”他當他真是昏君嗎?
“中樞尚書雖已告老還鄉,仍然領有國家薪俸,他縱女行惡,應該免除封號和封地,罰俸半年。”
“原來如此。”獨孤胤似笑非笑,“黃尚書縱女行兇,好大的罪行,那麼,你們呢?可知身犯何罪?”
“臣……不知。”他全身一抖,老骨頭開始發酸。
“黃純兒如果真的拔刀弒朕,試問你會挺身出來保護我的安全,還是逃之夭夭?朕以為是後者,你們貴為朝中重臣,論膽識連一個小女子都比不上,這是國家的不幸,百姓的悲哀,朕以為該罰俸解職的是你們。”他怒不形於色。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過慣安逸的臉全部盈滿愧疚。
“朕不罰你們,但是,從今日起,我要你們在個人府中面壁思過一個月。”死罪不難,活罪才是痛苦,不偶爾給些苦頭吃,讓他們活得兢兢業業的,怎麼稱作皇帝哩。
“是。”他們要是再不思振作,混水摸魚遲早都得被踢回家啃窩窩頭了,往後可得把招子放亮才行。
“起奏皇上,民女有罪不敢起來。”黃純兒低頭,理直氣壯的氣焰早就不見。
“說!”
“平凡姐姐有危險了。”她原先的計劃已經啟動,最無辜的人恐怕已經遭殃了,“民女的合夥同伴可能已經綁走了平凡姐姐,民女該死!”
她不想禍及無辜,恨只恨獨孤胤太不把他少女的自尊放在眼底。他忽視她的美麗不說,在她面前將平凡保護得滴水不漏,諸如此類種種,他愛護平凡的行徑早在後宮傳聞沸騰,就算她不想知道都很困難,所以,帶走平凡純粹只是要讓這男人吃點苦頭而已。
獨孤胤定定看住黃純兒,眼瞳縮了又放,情緒擺渡在極端的天平上,良久,才開口,迸發的全是冰珠:“我要她一根頭髮都不能掉,否則你不止會脫層皮。我絕不會輕饒對不起我的人!”
縱使黃純兒藝高人膽大,也絕對不敢把獨孤胤的話當成威脅,獨孤胤說話算話,他要殺兩個人就不會留下一個。黃純兒這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