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
童麥闔上門出去之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是有點神經過敏了嗎?”否則為什麼會那麼多疑心?
方醫生亦是噓了一口氣,“沒想到你的女人如此令人糾結!我看你回去得好好整一整她了。”
霍亦澤給了他一記嫌棄的眼神,彷彿不太樂意聽到他說這些,卻依然還是感謝他替自己隱瞞,“謝了。”
方醫生見霍亦澤準備離開,急忙攔阻在了他跟前,“真要感謝我,就告訴我你的心臟怎麼回事?我發現心電圖上顯示出來的並不是普通心臟病那麼簡單,如果我沒有診斷錯,我發現你的心臟在一步一步的腐蝕……”
身為醫生,什麼奇形怪狀的病沒有見過?可以說,任何怪異的病都不在話下!可是,在想到一個人的心臟,一個人的主動脈竟然在一寸一寸的腐蝕,直到徹底的潰爛,呼吸停止。而且,這樣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他的朋友身上……
這個時候的方醫生是極為忐忑焦急的,渴望霍亦澤能說出事實的真相!
相對於方醫生的急切,霍亦澤卻表現得很淡定,宛如這個病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是方醫生在胡說。
方醫生不禁被他現在的態度給怔住了,“你……”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麼!
“不錯,心臟的確是在逐漸腐蝕,所以,一般的換心手術根本就不可能救我。”顯然,他的身體情況自己已經再清楚不過了,甚至比方醫生更加清楚。
“那麼怎麼辦?你是打算等死嗎?”作為醫生,方子秦不應該說怎麼辦這些話,完全有損他醫生的醫術水平,但不得不說,他也知道腐蝕的心臟確實是不能用換心手術那麼簡單就可以傷愈的。
霍亦澤始終是很淡漠的態度,不緊不慢的道,“可以這麼說。”與其找各種痛苦治療的方法來讓自己痛苦!還不如在剩下為數不多的日子裡和童麥倖幸福福,開開心心的做更多的事情。
“那你還不著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在我面前耍酷,至於嗎?”方子秦似乎被他森冷的態度給惹炸毛了。
方子秦在醫院見多了歇斯底里的病人,在突然之間見到霍亦澤如此坦然鎮定的對待自己的病情時,是深深的被愣住了。
試想有人在知道自己是絕症之後,又誰不會發洩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歇斯底里的行為也在預料之中……
“你很在乎你的女人吧?你千萬別否認,我知道你很在乎她!既然在乎為什麼不積極接受治療?跟我好好說說你的情況,說不定我能替你看看,研究一下你的情況。”方子秦執意不肯霍亦澤離開,強行的攫住他坐下。
霍亦澤也是很被動的坐了下來,很自然而然的交疊了修長的雙腿,“就因為在乎,所以,我不能讓她知道!我悲傷難過,事情就會有所改變嗎?”
說到這裡時,方子秦能準確無誤的從他低沉的言語之中聽出他的哀傷。
“話不是這麼說……你跟我說說情況!我保證不會跟你女人說!我的保證可不像你的那麼虛假。你的女人要是知道你的保證是那麼的不負責任,她會恨死你的。恐怕你希望見到這樣吧?”方子秦還是希望能幫到他,積極的遊說。
可霍亦澤卻沒有心思和他繼續在這裡瞎扯了,至少在這個時候方子秦是絕對幫不了他的病。
“恨吧!我該恨不是嗎?”他回答的很坦白。
但即便是恨,他這麼做是唯一的方式,“我該走了,不然她又要起疑心了。今天感謝你替我隱瞞,改天有時間請你喝一杯,希望還有這個機會。”
方子秦急得面龐紅透不已,卻也拿霍亦澤沒辦法,“今天時間是倉促了一點,明天,或者後天我來找你,給你機會答謝我。”
很顯然他是不放心霍亦澤的病,非要探尋一個始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