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大幅度的情緒起伏……
邁向浴室門的步伐伴隨著咳嗽的聲音愈加的清晰,顯得格外的沉重,甚至僵直!
他的身體果然出現了問題是吧?童麥並沒有猶如往常一般衝動的推開門,確切的說,她還不夠勇氣去推開這一張門,害怕見到她不想見到的事情。
霍亦澤洗掉掌心裡淌著的鮮血,凝望著浴鏡中的自己,唇角還殘留著殷紅的血液,面頰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不僅僅是虛弱,甚是狼狽……
這是自己嗎?有那麼瞬間,霍亦澤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要以這種虛弱不堪的姿態出現在童麥的面前?
霍亦澤的唇角微微牽扯出了一道很心灰意冷,徹底絕望的弧度,指尖輕輕的,慢慢的抹去唇瓣的血,深邃的眸光裡彷彿有了萬分的堅定!
在開啟浴室門之際,再次見到童麥哀傷到極致的表情,他以為他已經咳得很小聲了,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是吵醒她了,有自責,有難過,也有驚慌,他的手握成拳頭置於唇邊似乎是在掩飾他的緊張,輕咳了咳,掠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平穩醇厚的嗓音裡,聽不出任何一點點的端倪,若不是之前童麥聽見了他的咳嗽聲,他一定又想在瞞著自己了……
很快,童麥沒有怔愣太久,急急忙忙的緊拽住了霍亦澤的手腕,“走,我們去醫院……我一定要知道你的身體究竟怎麼了。”
“小麥……別胡鬧!我只不過是小感冒而已,你就不要大驚小怪了。”霍亦澤穩住自己的聲音,儘量不想讓童麥發覺他的不對勁,隨意的撒了個謊,然而,這一回童麥才不管他怎麼說,堅決要去醫院,“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你非去不可!除非,你想要放棄我了。”
她這不是要挾,只是想盡快知道他怎麼了,不然他的心會一直跌宕起伏,極度的不安……
“麥,我沒事!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相信?難道到現在你對我依然不信任嗎?”她居然用這種方式來逼他去醫院。她是否可以預料到去醫院之後,彼此要承受的是什麼?
霍亦澤止住了步伐,扼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冷靜,可她冷靜不下來,反而是惡劣的掀開了他的手,“是,現在的你不值得信任,只有我親眼看到了,我才會相信你。”
容不得霍亦澤再說任何敷衍她的話,她已是強行的扯著他的臂膀朝外走去……
“真的這麼執著?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有時候,霍亦澤對她的執拗倍感頭疼。
然而,他也感謝她的執著,感謝他們之間的吵鬧,更是感謝她沒有放棄他……因為這些,他更加深刻的讓自己明白她對自己的在乎,至少在她的心底,他是重要的。
縱使他在商場上再叱吒風雲,無人能及,可始終他也是一個普普通通,渴望得到關愛的男人……
“當然。”簡短的回答,堅定的眼神,在在透出這個秘密已經藏掩不住了……
霍亦澤吞了吞喉,在睨了童麥足足幾十秒有餘之後,終是放鬆了面部僵硬的肌肉,正要開口,沒想到童麥卻阻在了他前面,“你不敢去醫院,是因為你心裡有鬼!你怕我知道你的病情,怕我替你擔心難過,可是,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的為我想過?這樣……我只會更加的痛苦不安,你想看到這樣的我嗎?”
聲音逐漸的慢了下來,呢喃著,希望以這種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態度逼迫著霍亦澤親口告訴她。
她越是認真,霍亦澤的自責和難受便洶湧而來,堵在胸膛處,加速了心臟的疼痛……
最後,他的視線在童麥無比嚴肅的眸光下縮回,“好,我同你一起去醫院!你去車上等我,我上樓拿車鑰匙。”
沒有了抗拒,沒有了固執,一切都順著童麥的意思來。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