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悸動了,噗咚噗咚的,不知不覺地加快,小臉也冒起一抹瑰紅。
很溫暖,很讓人著迷的一分溫柔…
卻也是她最後一次所得到的溫柔。
紀文不明白,自己過去何以會愚昧至此。
傻傻的相信了紀凜。
傻傻的黏著他。
傻傻的答應了那個比死更難受的約會。「小文,我真糊塗,把一分重要的作業留在家了。你可以拿來學校給我嗎?我趕著交呢!」
「但是,天也快黑了…」
「不可以嗎?那…就算了…」
紀文還記得當時那聲低沉嘆息,她那時心中某處,像是被觸到了似的。
「不是。我可以拿過去的,凜哥。」
拿著一分作業,急忙出門,沒帶鑰匙,也沒帶手提電話。
已是冬季,僅七時左右,天便幾乎全黑了。墨黑的夜空中,僅有一輪半缺的月和幾顆暗淡微弱的星子。
銀白聖潔的光輝,把月周圍的墨變得更光了一點,甚至有點刺眼。一股莫名的感嘆在紀文心中生出。
她走到街的轉角位,依著習慣,拐彎走入小巷,打算抄小路過去。
一隻冰冷的手忽然抓住她的臂,以幾乎把她的手腕捏碎的勁力,將她扯到暗角處。
「我們等了你很久啊,小文…」
混著煙臭的口氣噴向她。
紀文一陣噁心。
有點熟悉的怪笑聲又響起了。
紀文突然覺得自己掉進冰窖中。
捏出血的紅花…19(往事)虐!
紀文急喘一口氣,心臟無法停止地劇烈跳動,像是要把她的胸口擊碎。
陰暗的小巷中,只有一兩盞破落的昏黃街燈,忽明忽滅,幾隻蛾撲向燈光,如鬼魅。
她只看見圍住自己的幾隻獸一般的物體,模糊的幾張臉上,兩個大得驚人,銅鈴似的深黑坑洞,閃著原始的獸慾,那幾張血盆大口中,是一排白森森的尖牙。
當人的恐懼到了某個地步時,原來會連尖叫、話語都無法叫出來,只能眼睜睜的、承受巨大沉重的驚恐。
她喘氣、繃緊身子,明明是隻有攝氏10度左右的寒天,一陣陣汗卻細細地在她額上、背上沁著,而她只感到不可思議的冷。
「嘻嘻哈哈…這妞給嚇傻了嗎?動也不動的。」有人摸上她的臉,肆意用力搓揉。
「誰知呢,不過這倒好,省了一筆功夫。」
兩隻手襲上紀文的胸口,用力一擰。
「嘖,可瘦得很呢。哪像上次那個,大得一隻手也捧不住…」
一陣瘋狂的怪笑聲又響起,紀文這才懂得反抗。
她雙腳胡亂蹬踢,手忽然來了一股蠻勁,硬生生推開那些手,幾個男生料不到她會突然反抗,也叫她劃破了手皮,劃下幾道血痕。
「這表子,他孃的!」
有人揪住她的肩,正要給她打上一拳,一把突兀的溫柔嗓子飄然而至:「喂,看著點,打壞了,可就沒得玩了啊。」
柔柔的一道清亮中性男性,使紀文窒息了。
不會的…
不會的…
「不是說想要開苞嗎?我這就給你們帶了個Chu女來。」
飽含驚愕的鳳眼緩緩向上看。
她多希望那時的夜空並沒有清明的月輝。
那她就可以騙自己,那不是他,是別人,是附近一個毫無關係的小混混,或是…
可是,事實上,那晚確是有個清亮得叫人怨恨的月。
在柔和的月輝下,也是一張陰柔的俊顏。
「凜…哥…」紀文啞聲低喃,心痛得她難以呼吸,一把鈍錐一次又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