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帆似乎是被她的怒火嚇到,好一會兒才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開口道,“不是的…” 因為表妹的事,他的確擔心周子羨並不會為她“守身如玉”,但真正偷偷帶她走的原因並非如此。 “雪峰山氣候陰冷,植被多有毒,你和雪兒無恙是因為日日佩戴我為你們配的解毒藥包,可週子羨他中過毒,我雖然為他解了毒,可他的身體近幾年內卻是最忌諱接觸這些毒花毒草,哪怕是解毒藥包亦沒用…” 楚筱筱聽懂了。 周子羨如果知道了,就算不攔著她,也必定會同她一起來,可他的身體不行。 墨千帆是好心。 楚筱筱起身蹲在墨千帆面前,“師父…抱歉…” 墨千帆摸了摸她的腦袋,“師父希望你順心如意,纖羽花這兩日就要開了,等花開了,帶著雪兒回去吧,醫治好穗穗,照顧好自己。” 當年沒有救下表妹和孩子的遺憾,也算稍稍彌補了。 這可能就是天意吧,當初只是偶然知道慕容鋒將自己的毒用在了周子羨身上,才遠走京城去看一看,誰知道會遇見她。 楚筱筱哭著點點頭,一旁的雪兒忙跑過來抱住她,奶呼呼地哄道,“孃親乖乖,不哭。” (京城,東宮) “海靈,你起來做什麼?去休息!”白夜剛踏進他和海靈的小院,就見她朝外走來。 海靈已有三個月身孕,大夫囑咐要好生休養。 海靈無奈道,“你怎麼又回來了?殿下沒給你事做嗎?一日恨不得回來八次…” 白夜撓頭,“主子在宮裡忙著呢,我左右也無事,回來看看你再走,你這又是幹什麼去?” 海靈仍舊往外走,白夜只好跟著她一起。 “我去看看公主去,前幾日有些著涼,好不容易好了,千萬得小心些。” 她嘴裡的公主便是穗穗,快四歲的小公主身體不好是都知道的事,如今太孫阿嶼已經日日進宮去上學堂了,但皇上和太子都心疼穗穗,只叫了女先生在東宮教習,卻也並不是每日,生怕累著她。 好在穗穗雖然體弱,卻並不嬌氣,不生病的時候很愛四處玩耍,他們便都更小心照顧著。 白夜道,“公主那裡扶玉不是在嗎?千雪也在身邊守著,不必擔心。” 海靈搖頭,“扶玉最近忙著操練傾羽呢,我擔心公主看著新鮮也去跟著學,萬一傷著了可不好!” 穗穗幾乎是海靈一手帶大的,碧草兩年前就被周子羨放出宮嫁人了,在孩子們身邊的人必須是完全信得過的,這幾年來,海靈、扶玉和千雪是日日不離兩個孩子的,阿嶼去上學堂便是羅一或黑鳥親自護送。 白夜搖頭,“黑鳥昨日還跟我說,他想替傾羽求求情都不成呢。” 傾羽是黑鳥與扶玉的女兒,一歲半的年紀,大約遺傳了父母的好底子,不僅走路早、說話早,甚至都已經開始跟著扶玉“練武”了。 小招式有模有樣的。 “求什麼情!當孃的還會委屈孩子嗎?那是傾羽自己喜歡,從小就不愛金玉,偏愛刀槍…”說到這裡海靈突然停住腳步嚴肅看向白夜,“日後我的孩子也要他喜歡才行!你不許逼他做不喜歡的事!” 白夜被她逗笑,見她瞪眼忙舉起手指保證,“絕不逼他!愛做什麼做什麼!” 海靈這才滿意,轉身往東宮花園裡走,這時辰她們多半在此。 遠遠的,就看見扶玉正糾正傾羽的馬步呢,一旁的涼亭裡,穗穗坐在嘉禾腿上,吃著宋音塵剝好的葡萄。 海靈和白夜上前打了招呼,穗穗可可愛愛地招手,“靈姑姑,白夜叔叔。” 穗穗第一次這麼叫的時候可把海靈她們嚇得不輕,也沒人教她,是她自己要這麼叫,還十分堅持,後來還是太子發話,說穗穗懂禮貌,很乖,只要在外注意便可。 嘉禾伸手指了指凳子,“快坐下,你才剛懷孕幾個月,小心些。” 說到這,嘉禾臉色有一瞬間的暗淡,很快又消失不見,宋音塵心一疼,卻不好當眾說什麼。 嘉禾一年前懷孕後不慎小產,她一直自責。 海靈坐下後將朝她伸手的穗穗抱到腿上,又看向嘉禾,“公主,今夜京城有花燈會,殿下說可以帶著小公主和太孫去玩兒,您和駙馬要一起嗎?” 雖然知道海靈是在轉移話題安慰她,嘉禾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