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筱回去向皇后復了命,她自作主張將事情鬧到皇上那裡,寧妃被幽禁的事皇后也沒說什麼,楚筱筱也顧不上她高不高興,她現在心裡也亂糟糟的。 海靈很快回來,皇宮裡要打聽訊息不太容易,她去了很長時間,好在今日周子羨一早就在與朝臣商議朝政,一直不得空去皇上那邊,所以這件事他應該還不知道。 楚筱筱鬆了口氣,剛剛決定要與他“和好”,若是此時他又替慧妃出頭,她不確定這口氣能否忍得下去。 晚間周子羨去長清閣歇息前照例來向皇后請安,陪著皇后說了會兒話,才又去了偏殿見楚筱筱。 寧妃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事關慧妃,他心情有些複雜,但理智卻告訴他這件事不適合與楚筱筱談,於是他閉口不提,只與她閒聊。 這些日子他能感覺到楚筱筱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去想這變化是為了什麼,但他心裡也是歡喜的。 兩人聊天時也不拘聊什麼,但他發現他們有很多共同話題,甚至有些不要緊的朝政他也會說給她聽,還能從她這裡聽到一些建議。 他好像,越來越喜歡跟她說話。 他不像從小見過的宮裡的女人那樣,惺惺作態,每說一句話都是九曲迴腸的心思在裡面,她聲音清冷,不疾不徐,像夏日的晚風,無端磨平他一天的煩躁。 白夜告訴他,他們是很相愛的。 周子羨雖然不記得,但他覺得,這樣的女子,愛她並非難事,她的確值得被愛。 只是…她也同樣愛自己嗎? “…母后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是精神不太好,我想著,我們一直住在宮裡也不妥當,不如你跟父皇母后說一聲,還是回東宮住吧,每日我都來宮裡看望母后便是,你說呢?” “…” “殿下?” “嗯?!”周子羨回過神來,哭笑不得,自己居然看著她出了神,“你說什麼?” 楚筱筱沒有拆穿他,又問了一遍,他便說好,又說明日回了皇上早些來接她回東宮。 第二日他們便回了東宮,皇后擔心她懷著孕,說什麼也不讓她每日都來,只說每日都會派宮人去東宮報平安,叫她好好養身子。 楚筱筱推辭不過,加上這些日子的確有些疲憊,便只好答應了。 回東宮的第一晚她早早就睡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周子羨昨夜也宿在這裡,經過宮裡那一夜之後,他們重新躺在了一張床上,並且默契地不去談論這個,彷彿本就該如此。 她醒來的時候周子羨已經進宮了,特意吩咐了不讓人吵醒她,所以海靈上前來說慧妃來了的時候,楚筱筱還有些不清醒。 “誰?” 海靈也有些奇怪,宮妃是不能隨意出宮的,難道是皇上的旨意嗎? “太子剛走,慧妃就來了,聽說您睡著,她就在明玉榭等著。” 楚筱筱覺得奇怪,慧妃找她有什麼事,何況她在宮裡那麼多天,慧妃也沒來,她剛回東宮慧妃就來了,顯然是要掩人耳目。 雖然有些不待見她,但她好歹是皇上的嬪妃,她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於是起身梳洗一番,又用了些點心茶水,這才去了明玉榭。 海靈遣退了明玉榭裡的宮人,自己則肅立在門口,楚筱筱一進去慧妃就笑著看向她,“我不請自來,沒擾著你休息吧?”說完不等她答話,又讓自己的宮女出去了,於是明玉榭裡便只剩了兩人。 她要做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楚筱筱便也配合,扶著腰走到她旁邊坐了,“今日起晚了,讓娘娘久等。” 慧妃就看向她的腹部,“五個多月了吧?辛苦你了。” 她雖是太子名義上的庶母,但這種長輩般關懷的口吻還是讓楚筱筱忍不住蹙眉,心頭一沉,並未答話。 她不相信慧妃大費周章來一趟只是為了關心她兩句,但也不打算主動問。 慧妃也看出了她的態度,卻並不介意,端了茶盞細細喝了起來,換做旁人定會覺得她很雲淡風輕,大約沒什麼要緊的事,可楚筱筱卻一眼就看出她似乎在掙扎和猶豫,難道她要說的事還沒有下定決心說出來嗎? “娘娘若無事,我還要…” “等等…”果然聽到她要走的意思,慧妃便有些急了,顧不上以往的端莊,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手越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