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同、蔣啟明等人了。轉眼到了中午時分,兩人隨意喝了點清水,吃了兩個饃饃,繼續說刀法。無念所知甚為廣博,對快刀、大刀、朴刀各種刀法瞭如指掌,說起來如數家珍。說完刀法又約略把槍法、棍法等說了一下。他搖頭說道:“長兵器在當今武林不甚流行,無念也僅僅是從前人筆記中略知一二,慚愧不能跟張施主詳細解說。”張俠義早就如同鄉下人到京城,什麼都是新鮮。他連忙說道:“大師這是何話?今日大師所講道理字字金石良言,若張俠義能學到這其中一二已經終生受用不盡。”無念看看天色,只見日已西沉,不知不覺兩人已在此處逗留了整整一個白天。他笑著說:“老和尚說話囉嗦,就請張施主先略作整理,好好思慮,今日就到此為止罷。我們明天說說劍法。”
兩人回到寺裡,吃過晚飯。無念做完功課,早早躺下休息。張俠義卻是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無念所詳細解釋的各路刀法、槍法、棒法。隱約中,各路嚴密高明的武功都有不同的缺陷破綻,問題只在於自己能否發現。到了次日,張俠義雙眼浮腫,跟著老和尚又到了那懸崖之上。無念笑道:“張施主對於武學過於執著了。”張俠義慚愧地說:“俗話說朝聞道,夕可死也。我卻還是貪心想再多聽幾天道理。”無念說:“少年人貪多,這亦是正常。”跟著又跟張俠義談論各種劍法道理。在劍道上,張俠義可是知道得不少,跟無念說的各種劍法劍理一一印證,不由得大為興奮。但說著說著,他搖搖頭:“請恕我直言,大師所說的種種劍法上的道理,跟本派花劍卻是難以印證。”無念說道:“單以招數論之,每門每派招數都有其道理。即便是花間派的劍法亦是如此。你所想的,怕已不是花間派的劍法了,是穆掌門所使的花間派劍法,老和尚說得可對?”張俠義心中確實是想著穆曉燕的使劍方式。甚至他自己所使的花間派劍法也並不完全合符常理,往往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招,跟正統的花間派劍法不大一樣。他問道:“這又有什麼不同呢?”無念笑道:“張施主怕是不知,天下間如同你家掌門一樣的劍法好手屈指可數。她的劍法並無路數可言,翻來覆去,只是一個變字。如此劍法,說是花間派劍法,其實已經遠遠超出任何一派劍法的範疇。如此使劍,你是萬萬不能估計她的劍式如何變幻,當然也不可能找到她劍法的破綻了。”說著他隨意揮灑三招,問道:“張施主可認得這幾下招數?”張俠義大為詫異:“大師如何會得我花間派劍法?”無念輕嘆:“當年趙正偉施主苦苦相逼,他手下的劍法凌厲,老和尚到現在還記得,那天晚上看見穆掌門使劍,依稀還有這三招,可又不大相同。”說著他又使了那三招,果然雖然神似,但招式間諸多細節已然不同,“同是三招劍法,趙正偉施主是如此使劍,穆掌門卻是這般使劍。即使是同樣的招式,破綻卻已大不相同了。如此一來,又如何能夠看出她劍法中的漏洞?”張俠義歎服,連連點頭,心裡頗是得意:我家掌門想來已是天下間難得的劍法名家了,他日花間派非在小燕手下發揚光大不可,咱花間派門人個個面子倍有光彩。太師父一輩子就為此事操心,若非太師母早逝,他心灰意冷退隱,本派早該在他手下揚名江湖了。若他泉下有知,見得小燕早早就有此等成就,當是大為欣慰。
無念此等教授,實在跟得到東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