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人……在說謊……」當逆跟上前去,與崆流並肩而行之際,她突然微微抬起頭來這麼說著。
「……傷腦筋,難道你以為,我是真的不曉得他在說謊嗎?」
崆流這麼問著,但就彷彿理所當然似的,逆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這句話倒像是多此一舉。」語罷,崆流嘆了口氣,隨即說道:「原本乍聽之下,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不難理解領主在說謊。但是我的立場不同,所以即使他對我說實話,對於他現階段的統治權,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然而,當我刺穿他第一個謊言時,浮現出檯面的,卻又是另外一個謊言。」
崆流如此解釋著。誠如剛剛領主自己所言的,那種行為雖然犯法,但是許多城的領主都有做,儘管這樣並不能就此顛倒是非,但罪責畢竟相對也小。然而,崆流卻察覺到,領主坦承自己的罪行,其實是為了掩飾另外一個更重的罪行,至於那是什麼,就是他必須查出來的事情了。
「根據魔導院的指令下達不同,我們任務處理態度也有差異,項這次的指令,主要是擊退魔物,原則上可以不深究此事。但是,剛剛他刻意說出的謊言,就表示著他有些事情不希望被我……也就是被學院知道,所以由此論斷,他所隱藏的事實,很可能會影響到學院。」
「所以……要調查?」
「沒錯。但其實這是根據我們的自主意識,如果覺得沒必要的話,其實也可以選擇不調查。」
就如同一個老師似的,崆流將這些原則與常識,都一一教給了逆。而她則是不斷點著頭,看起來,似乎頗為認真地聽著。
「只不過,調查的方式有很多,但是大體上有兩個原則。一是不能讓當事者曉得我們調查的行動。二則是在限度內儘可能低調。」
「低調……?」可能是不太瞭解這個名詞的意思吧,逆拉了拉崆流的衣服問著。
「……這麼說吧,不管什麼行動,都儘可能不讓其他人注意。若用反面的例子解釋,就像是從剛剛一直跟蹤我們的領主手下,他們的行動就是不夠低調了。」
聽到了崆流的話,逆本來想轉頭看去,但卻在前一瞬間被崆流制止了。
「不能他們發現我們曉得了,因為這樣,對方就會更加戒備了。」
「可是……調查……」
「先以無知的態度讓對方失去戒心,這也是一種調查的方式。」
語罷,崆流不再多做解釋,帶著一直拽著他衣服的逆,用著正常的步行速度,朝著前頭繼續走去。
就這樣,在幾乎沒有什麼大動作的情形下,兩人於市集逛了大半天,當他們回到領主宅第時,已經過了用餐時間,當然,這與崆流原本計劃的相同。
「請問……需要我把食物加熱後再送來嗎?」一位侍女如此地問著,而崆流則是揮了揮手,簡單地拒絕了她。
「真是麻煩呢,光是這個房子中,就有近百位的侍女,看樣子,從內部調查也不容易呢。」
一面說著,崆流一面刻意在走廊與樓梯間繞著,這時候的他,正在測量步伐與路線,方便以後任何可能的行動。
而在這同一時間,被留在房間中以分散對方注意力的逆,則是正閱讀著房間擺著的書籍。
逆的房間就是在崆流的正對面,兩個房間大小差不多,的擺設變化也不大,同樣都有著一張大床,茶几與椅子,書櫃上則是擺著不同的書本。
這時候的逆,正一個人坐在靠近窗戶旁邊的椅子上,手中拿著的,是一本厚重的手抄本書籍。
她用著遠勝過常人的速度快速閱讀著,就好像裡面寫的東西,她都能夠在一瞬間吸收似的,不一會兒的時間,常人需要十多天才能唸完的書,這時已經被她給牢記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