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我讓空姐給你拿水。”
說完轉身出去。
宋且心裡頭嘀咕了幾句,迷迷糊糊的,開始想睡覺,但又覺得冷。
過了會,身上忽然覺得很暖。
他睜開發沉的眼皮,以為是陸北淮,看見的是空姐,正溫柔地跟他說給他加多一張厚的被子。也沒心思再多想什麼,說了聲謝謝。
由於暖和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最後被忍無可忍的某人拎起來喂藥,生怕睡死過去,心臟病最怕的就是感冒發燒,容易感染。
宋且燒上了四十度已經睡得昏沉,被捏著嘴巴張開吃藥都感覺不到。
陸北淮看著枕在肩頭睡死過去的傢伙,因為燒得厲害,碰著他下巴的面板溫度都覺得滾燙,也估計是燒得難受呼吸不太順暢。
面板透出的不自然紅暈染紅了這張臉,睫毛輕顫下微弱的哼唧,是不舒服的聲音,也像是一種撒嬌。
這樣的呼吸也折磨人。
折磨著本就困擾的心思。
到底誰更委屈一些?
這件事來回的說到底要怎麼樣處理才可以將他和宋且的關係處理好,是他要先放下過去才能好好說嗎?
那如果是他先放下呢,他再好好道歉呢,宋且會願意跟他好好說嗎?
……
夜幕降臨,氣溫驟降。
回到劍橋已經快晚上八點,寒風凜冽,吹晃著樹,以及走向宿舍樓的單薄身影。
宋且冷得直衝上樓,渾身發抖,好在自己住的是三樓跑上來也不算是很喘,頂多就是累了點,他現在只想著快點回宿舍穿件衣服。
誰想得到四月的劍橋忽然氣氛驟降到零下。
他走到自己宿舍門前,卸下書包翻找鑰匙,發現沒找到,就抬手敲門,結果沒人來開門。
“哈桑?”
“……”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宋且冷得打了幾個戰慄,幽怨地盯著房門,拿出手機打電話,還是打了好幾個才接通。
電話那頭很嘈雜,一聽就知道是在蹦迪。
“喂?adrian?你回來了嗎?”
宋且默默拿開手機,讓聽筒離自己耳朵遠
一點,他冷得薄唇輕顫:“你沒在宿舍?”
零下的溫度身上就一件毛衣和薄外套真的撐不住。
他真的特別怕冷。
“哈?!”
宋且又問了句:“你在哪裡,我沒帶鑰匙。”
“我在倫敦啊!”
宋且:“……”他頭好痛:“你怎麼跑去倫敦玩了,幾時回來。”
學校公寓管理很注重隱私,他們的門鎖是給了他們之後管理就沒有了,要找人來開門還是個麻煩事。
電話那頭非常的吵,音樂也很勁爆,聽得出那邊有多嗨了,連回答個問題都得重複幾次才聽得清楚。
“我在倫敦約會呢!估計得明天回啊!”
宋且牙關發顫,拿著電話的手默默收緊,他知道哈桑一向週末都會出去玩,也沒理由因為自己沒帶鑰匙就喊人回來,那現在怎麼辦。
“那我想想辦法去其他同學宿舍借住一晚。”
實在不行那他就只能去市區住一晚。
電話結束通話後,他鬱悶至極,額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碰著門,自己這個記性要不要那麼差,鑰匙怎麼可以沒帶。
“做什麼?”
額頭沒有再碰著門,而是撞入寬厚帶繭的……
手掌心。
宋且停下動作,眨了眨眼,看見映入眼瞼的手掌,這手掌很寬大修長,有些許繭,視線往上是黑色腕錶和挽起半臂的衣袖,露出結實的胳膊,跟不怕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