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開著一盞壁燈,以及牆面的射燈。
射燈照射在近五米高的巨型拼圖上,宛若垂落的光,將拼圖上的少年看得一清二楚。少年正趴在課桌上睡覺,窗外的光依稀落在面頰上,拼圖的精細程度是連面頰上的小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別說這張漂亮的臉上熟睡時的所有微細節,讓圖中的少年栩栩如生。
巨型拼圖與落地窗相對而立,坐擁中央公園最極致的夜景,成了室內最佳的裝飾畫。
畫中熟睡的少年儼然就是此時站在門口呆住的人。
宋且心頭一顫,他呼吸急促,仰著頭,難以置信地望著這幅拼圖。
……這是他。
好像不是‘宋且’。
“這幅拼圖寬三米,高五米,有四十五萬塊拼圖,我花了兩年半拼的。”陸北淮抬起手,握住宋且的肩膀,順著他的視線一同看向拼圖上的少年:“每一塊拼圖後面我都寫了三個字,四十五萬塊拼圖,每拼一次我寫一次。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我想要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無論有多麼難。”
宋且沒有動,身體僵硬。
……這就是原文中陸北淮的執念,之前劇情能讓‘宋且’在床上死,那現在呢。
劇情偏離到哪裡了。
“你說用錢留不下你,那我就不用錢。”陸北淮放下手,走到拼圖前,他將手放在牆面上的開關,輕輕的一摁,再往後退。
頃刻間,原本牆上的拼圖瞬間跌落,熟睡的少年每一個部位細節全部飄散落地,如同巨大的雪崩,分崩離析,落到地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原來這是貼在磁鐵上的拼圖。
但是——
卻露出另一個秘密。
巨大磁鐵板上貼著一張海報。
海報上穿著粉色裙子的少年跌坐在床上,膚白如雪,漂亮的臉哭得面容潮紅,害怕的雙眸透亮如玻璃球,這樣的視覺衝擊力實在是刺激著腎上腺素。
宋且瞳孔緊縮,呼吸又開始有些急促。
陸北淮再次摁下牆上的開關,巨大的海報從牆面轟然跌落在地。
熟睡的少年,哭泣的少年都被摺疊在粉塵中。
巨大的落地窗上此時只倒映著鮮活的另一張面孔,漂亮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對我來說什麼都可以重來,失敗也沒關係。”
陸北淮站在這一堆拼圖旁,粉塵飛揚,昂貴的黑色襯衫與西褲沾上些許灰塵
() ,他也只是漫不經心地摘下眼鏡,擦拭乾淨,再戴回鼻樑上,目光注視著還沒緩過來的宋且:“這四十五萬塊拼圖我可以重新拼。”
“……為什麼。”宋且大腦嗡嗡的響。
是什麼讓陸北淮的執念那麼深。
按道理說,他來之後就算沒讓陸北淮放下對‘宋且’的仇恨,至少也有點點緩和,就算最後他逃走了對陸北淮來說也絕不可能到痛恨的地步。
至於花那麼大功夫嗎……
四十五萬塊的拼圖。
這人太瘋了。
他說完,就看見陸北淮彎下腰撿起一塊拼圖,走向他。
下意識地往後退。
但並沒有機會讓他退後多遠,手腕就被握住,往前拉近些許。
腳步踉蹌,手裡就被塞進一塊拼圖,而手就被對方的大手掌控著。
“小寶,你看看。”
宋且聽到這個稱呼耳根瞬間紅了,他抿著唇,卻在垂眸時,瞥見拼圖背後的字,瞳孔緊縮,渾身汗毛豎起。
“我想了很久,用了很多方法,還是覺得不對。”
拼圖上只有三個字,字跡漂亮,筆鋒凜冽。
“我認識的宋且囂張跋扈,嘴上從不饒人,並不禮貌,從沒有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