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事?”
混帳臉上的肉一橫,說:“還嘴硬啊,拖到外面打。”
一幫人把他架出了酒巴,然後扔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大腳踹了起來。
揪心的疼痛和破碎的夢在這個骯髒的角落裡一起沉淪。
他已經喝醉了,一動不動地蜷縮在那裡,嘴裡咕噥說:“有種就把老子往死裡打,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
他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什麼了,只覺得一幫人的腳丫子雨點般地朝自己落下來。他想你們打吧,使勁打吧,把我打痛了我可能會覺得好受些。他躺在地上不作任何反抗,像死了一樣。他突然覺得鼻子一熱。知道自己的鼻子出血了。
他聞到了血的味道。
不知道是誰的最後一腳出得特狠,一腳踹在他肋骨上。他聽見自己的肋骨喀嚓一聲脆響,頓時疼得窒息,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他知道自己的肋骨,斷了。
他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心裡在罵:一幫畜生,老子讓你們往死裡打你們就往死裡打啊?
那幫人見已經把他收拾差不多了,這才離開。他躺在地上兩手緊緊抱在胸口,艱難地呼吸著。他覺得自己每呼吸一次肺裡都像是有針在扎。他想這樣也好,至少可以沖淡他心中的痛楚。
天很黑,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他躺在地上想喊也已經痛得喊不話來了。
後來有幾個半夜沒事溜大街的學生髮現了他,把他送進了醫院,然後又用他的手機給他爸媽打了個電話。
醫生把他檢查了一遍,說他斷了一根肋骨,要立即做手術。
他爸媽趕來時他還在手術室。他媽站在手術室門口往裡面看了看,什麼也看不到,就只好在手術室外面焦急地等著手術的結果。他爸對那幾個學生感謝一番,送他們出了醫院,回來後就一直陪著他媽坐在手術室外面焦急地等著。
他爸掏出一支菸放在嘴裡,突然想起醫院裡不準抽菸,又只好重新放回去。醫院裡瀰漫著消毒劑的味道,不時地會有護士從他們面前匆匆而過。看到這種情景,總會讓人感覺到一種惶恐和不安。
他爸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一言不發。他媽時不時地還會牢騷幾句,罵自己的兒子不省心。做完手術後,醫生說手術很順利,斷的那根肋骨已經接好了。他爸媽對醫生連聲感謝,醫生說不用,應該的。然後醫生把他轉入了病房樓。因為做手術時注射了麻醉劑,到現在他還沒醒過來。
他爸媽陪著他坐在床邊。他媽看著眼前這個被綁了一肚子夾板的孩子,又可憐又生氣地說:“這又是跑哪兒跟人家打架去了?弄成這個樣子。”
那些小時光 第十四節(1)
幾個小時後,謝志文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起了何若涵。他看到自己渾身綁滿了夾板,就沒聲沒氣地說:“我怎麼就沒睡過去呢?”說完就覺得自己肋骨猛地一疼,他再也不敢這麼大聲說話了。
他媽從小就捨得沒動過他一個指頭,聽見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後真是氣得窒息,說:“你就氣死我吧!說,又跟誰打架了?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他還嘴硬:“多好啊!我這個樣子多好啊!”
他媽氣得渾身打個哆嗦,忍不住抬起了手,然而最後還是放了下來。要不是看他傷成這樣不敢動他的話,真想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臉上。
他爸說:“為什麼跟人家打架啊?”
聽他爸這麼問他,他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心裡只有一陣陣的痠痛。他心愛的女孩很快她就要走了,去那個遙遠的大洋彼岸,他卻無可奈何。
他爸見他表情這麼痛苦,於是也不再多問了。他爸媽從小就給他自由太多,才養成了他這麼一個脾氣,什麼事都不跟他們說。
他躺在床上,腦子裡無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