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氣,她提起精神再戰,就像打不死的蟲子似的,她靠著輕靈的身形和閃躲的功夫,倒也成功偷襲了段仰卿好幾回,只不過她的攻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除了自尊受損之外,相較於她的氣喘吁吁、兀自強撐,他也算得上是毫髮無傷。
“青青,你乖,別再如此冥頑不靈了。”終於,他對她的狼狽有些不忍,輕聲誘哄著。
而宇文丹花的回應卻只是冷哼一聲,“我呸!究竟是誰冥頑不靈啊,我是宇文丹花,不是歐陽青青,你當真老眼昏花了嗎?”
“你……”她三番兩次的出百不馴,讓心高氣傲的段仰卿決定下重手。
冷凝的眼直瞪著宇文丹花,看來唯有重傷她,才能教她徹底學乖。
覷準了宇文丹花的胸口,段仰卿終於不再保留,雖然不至於要了她的命,但折了她的翅膀成了必要之舉。
傷了她他不在乎,在乎的是他不會再大意地讓她逃離他的身邊。
揚手,就在他那帶著七成功力的掌就要拍到宇文丹花的胸窩之際,小徑上的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天怒吼,震驚了猶兀自纏鬥的兩人。
也因為這一驚,段仰卿的攻勢頓了頓,但那一掌還是拍上了宇文丹花的心坎處,讓她強撐出來的力氣全都煙散雲散。
只見她纖細的身形像是風中殘燭般晃了晃,然後便再也支撐不住地軟倒……但她仍不忘回首一瞥,恰巧瞧見了樊衣甫正氣急敗壞的衝來。
想來,他應該是在醫鋪子久等不到她的出現,才直接來尋她的吧!
這回,怕他真的是要氣壞了吧!
瞧他那鐵青的臉色、憤怒的身姿,著實氣得不輕啊!
不過,無妨,反正他再氣,除了挾怨報復一下,也讓她氣得跳腳之外,他倒是不曾真正傷害過她。
其實,他真的是個頂不錯的男人呵!
在意識渙散之前,這竟是最後一個在她腦海中浮現的念頭。
第7章(2)
眼見宇文丹花緩緩地倒上,段仰卿見機不可失,他幾個箭步搶上前去,心裡暗忖著憑自家妹子的能耐,應該能略微阻擋樊衣甫,他就能趁機將人給帶走。
可他的手都還沒來得及碰到宇文丹花的衣角,他的耳中便竄入了段劍箏的哀鳴。
他心驚的回頭,正好瞧見樊衣甫以一種擋我者死的姿態,將想要上前纏住他的段劍箏毫不憐香惜玉地給掃開來。
然後樊衣甫目不斜視,就連探看一下段劍箏的傷勢都沒有,便筆直地朝他走來。
那駭人的氣勢讓原本要搶人的段仰卿手一頓,就是這片刻的遲疑,樊衣甫已不知怎地飄近他的身側,將軟倒在地的宇文丹花給旋入懷中。
手搭著她的脈,樊衣甫的眼兒倏地眯起,冷冷掃了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的段仰卿一眼,冷然道:“你最好保佑她無事,否則……”
“你不過是個賤民,沒有資格擁有青青的美好!”
抱著宇文丹花,樊衣甫像是踩著地獄之火般驅近段仰卿的身前,他居高臨下的瞪著他,咬牙說道:“她不是歐陽青青,她是宇文丹花,你今日傷了她,他日我會十倍償還於你。”
那話聽起來丁點兒也不像威脅,可卻又教聽者打從骨子裡發冷。
不似段仰卿一般將宇文丹花錯認,在樊衣甫的心中,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能夠分辨這兩人的不同。
“你別再騙我了,當年就是你偷走了青青,還讓她詐死,誰知道你施了什麼詐術,才讓青青忘了我,我……
在段仰卿的眼裡,樊衣甫向來就是個粗鄙的山野莽夫,他打從心裡瞧不起他,他更不懂,當初青青為何會為了這麼低下的男人拒絕他。
直至今日,那種被折損驕傲的傷害還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