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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意寫一句練一練罷了。”

南山此時想學徐妙文翻個白眼,可察覺到裴渠投過來的目光,只好低頭按筆將小雅白駒中這句子一字不落寫下。

她擱下筆,將那張練筆用的熟宣放到一旁,隨後看向裴渠:“某覺著很是順手,郎君說罷。”

裴渠此時起了身,煞有介事同她口述了邀約之辭,真真是含蓄又簡短。

南山正寫在興頭上,裴渠卻說沒了。於是南山意猶未盡地低頭將那紙上的墨吹乾,遞給他過目:“若無錯漏,待某回了長安便替郎君將這書箋遞予崔娘子。”

裴渠看過之後又遞還給她,隨後道:“南媒官可先出去了,莫急著走,不如在府裡用朝食。”

南山這時正好餓了,便也不推辭,拎起地上包袱就先離了書房。

硯臺裡的墨還剩了許多,筆順手擱在了左邊,再旁邊,便是南山的練筆之作,寫著詩經小雅裡的句子,整二十五個字,一手行書寫得順暢無比,還存了些觀白居士的影子,一看便是臨過。

裴渠看著其中一個“人”字愣了很久,再看門口,只有空蕩蕩的走廊。

全然不像,沒有一丁半點相似的地方。

他將紙折起來收入袖袋內,迎著蘊滿潮氣的晨風沉默無聲地走了出去。

站在拐角處的南山,微微探頭看了一眼他漸漸走遠的背影,原本水亮的眸子陡然黯了黯。

她忽抬頭看看天,陰雲隨著這大風快速移動著,好像吹著吹著就能被吹散似的。可事實是,卻有越發多的烏雲被這風從各處團聚到一塊兒,顯得這天格外陰沉起來。

南山連聲覺得不爽的嘆息都沒有,便火速拎了包袱趕去了中堂。

堂內擺了三張几案,徐妙文這個不要臉的碎嘴子鳥精偏要和裴渠拼了案吃飯,於是乎堂內便有了兩張上席,一張末席。

南山坐在末席囫圇吃飯,裴渠見她總是敷衍咀嚼幾下便慌急慌忙地往下嚥,便勸道:“南媒官莫急,慢慢吃就是了。”

徐妙文則是嗤一聲:“一看便是沒吃過飽飯的樣子,真是寒酸。往後做了雲起徒弟,在外人面前若還是這個樣子,就讓雲起撕爛你的嘴。”

南山放慢了吃飯的速度。

在進食這件事上,很多年前開始,她就習慣速戰速決,且不到飢餓絕不吃東西。進食對她來說並不是愉快的事,哪怕面前是山珍海味饕餮盛宴。

這樣也好,免得一生都在為滿足口腹之慾而活。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一頓,南山起身道別,卻沒想又被留。

裴渠道:“裴某即將出坊辦事,順道捎帶南媒官一段也好。”

南山欣然應下,那邊石慶已是套好了馬車,在門口候著。徐妙文見他二人都要出門,原本無計劃的他也嚷嚷著要走,遂一道上了馬車。

他擠上馬車,坐在中間,冷笑一聲,看看左邊角落裡坐著的南山,道:“南媒官沒事別總穿士子服,看著像偷來的衣裳,還裹幞頭,不如左右扎兩個小髻算了。”言語笑話南山像無知小兒的同時,他還伸了手打算去揪南山幞頭頂上那個前結。

卻沒料,另一隻手忽被裴渠給暗中扣住了,像是在威脅說“你敢逗我未來徒兒就等死吧妙文兄”。

徐妙文咳了一聲收回手,偏過頭單手指了指裴渠,說了一句:“蠢。”

車廂內一番“勾心鬥角”之際,馬車已是快要到坊門口。恰這時,馬車竟忽地停了下來。

裴渠撩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只見坊門口聚滿了人,車子根本行不通。石慶坐得高,看得也遠,看清楚一二忙與車內解釋道:“郎君,好像是死了人。”

典獄出身的徐妙文一聽見死人那還了得,像吃了酒一樣興奮地跳下了車。裴渠怕他太沖動,連忙也跟著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