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一直很平靜,直到春天。
冀大公子的馬蹄聲清脆踏入了這裡。
&ldo;沒想到注重禮義的知國,居然食言!把我妹妹拋在異國不管不問!到現在都沒有接到他們知國陵墓!&rdo;
姜御微垂眼瞼,思量片刻,&ldo;冀大公子還請息怒,許是公主兇禮隆重繁瑣,知國尚在準備。&rdo;
鄒久輕哼一聲,&ldo;什麼禮節,準備好幾個月!我不管知國如何,他們不帶回知國,我來接她回家!&rdo;
鄒久深深喘息幾聲,姜御知他心中有氣仍強忍不發作,將桌上茶杯捧起奉上勸道:&ldo;大公子,喝茶。&rdo;
鄒久擺擺手,&ldo;不了,這茶,就跟那個水上的木橋一樣,呆板木訥。&rdo;
姜御微愣,沒能想明白鄒久這奇怪的比喻,&ldo;那麼是夏國怠慢了,我再叫人換一種……&rdo;
&ldo;不必,是我這個人喝不慣茶。&rdo;鄒久起身,高大身影一下子越出姜御的視線,&ldo;我去準備小楠的事情,告辭。&rdo;
姜御亦起身回禮,&ldo;公子慢走。&rdo;
這冀大公子,倒也是豪爽性子,姜御暗忖,本以為冀國人皆鬼心眼多,難打交道,卻不想還有此般性情之人。
鄒久身量高大,常年習武,氣場十足,比此處夏國之人皆威猛不少,惹得夏國女婢奴才皆惶惶不敢抬首。
不遠處的樹上拴著冀大公子的馬,一個少年正在邊上候著,見鄒久自姜御宮中出來,抖開手上搭著的披風,迎上前去,踮起腳才勉強為鄒久披上。
&ldo;公子訪那夏國公子也沒有費時,可是交流順利?&rdo;少年眉目溫順,語氣溫軟,一看便是個文弱的、任人拿捏的人。
&ldo;夏大公子是個知禮的人,我看小楠墳前還有祭品,&rdo;鄒久自行撿起披風的系帶,使勁繫了個結,又去解開那韁繩,&ldo;可惡的是那知國,真以為能瞞得過一世嗎?&rdo;
&ldo;公主也是知國明媒正娶的公子夫人,知國此番委實過了,只是……&rdo;少年跟在鄒久身側,看著鄒久牽起馬。
&ldo;只是什麼?&rdo;
少年抬眉看了一眼鄒久,又低頭道,&ldo;只是苦了公子了,葵公主離去,公子悲痛而離宮遊歷,顛沛許久,如今半途又傳來楠公主的噩耗,不辭辛勞連夜趕來,公子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呀……&rdo;
&ldo;哈,楚秀,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是武人,你是文人,一年前我初見你時,便覺得你像根不耐風雨的軟毛,你被人誣陷偷了錢袋,怯生生的站在那裡,連怎麼還口都不知道。&rdo;
楚秀仍是低眉:&ldo;讓公子見笑了。&rdo;
春天,夏國宮殿裡的花樹開始吐苞,在陽光滋潤下,一派寧和安詳之感。
&ldo;孟玥!我可不需要你讓著我!&rdo;姜衡甩起長矛,竟也有了幾分正經模樣。
孟玥秉著長戟,微微一笑。
兵器相擊聲清脆,鄒久耳力敏銳,正聽見了不遠處花園裡的動靜。
楚秀歪著腦袋看了鄒久一眼,&ldo;公子,我們去看看。&rdo;
陽光下,少年少女正相互切磋,鄒久盯著看了一會兒。
那少年資質奇差,三腳貓功夫,不值得多看,倒是那個少女……
明眸皓齒,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舞招之時乾淨利落,雖說有意讓著少年,仍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