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嗎?是一個人到了50歲就應該聽天由命了嗎?
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要明白孔子所說的知天命究竟是什麼意思。
孔子說:“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黃侃對這段話的解釋是:“下學,學人事;上達,達天命。我既學人事,人事有否有泰,故不尤人;上達天命,天命有窮有通,故我不怨天也。”可見“知天命”關鍵在一個“知”字,要能夠了解什麼是自己的天命。當自己能夠客觀認識命運中的窮與通,人世間的好與壞,知道這一切都很自然,那麼你就能理性把握,平靜應對。
“不怨天,不尤人”,是我們今天經常說的話,但這區區6個字容易做到嗎?五十知天命,也就是說到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內心的定力,基本上可以做到不怨天、不尤人,不為外物所動了。如莊子《逍遙遊》所言“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
五十知天命,就是說此時的鄭筱萸應該具有內心的定力,應該做到不怨天、不尤人,不為外物的誘惑所動。如莊子所說“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
遺憾的是,鄭筱萸在奉調入京的人生拐點沒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年雖五十而非知天命,隨著官越做越大,車越坐越小,金錢美色的誘惑越來越多,他一步一步滑向罪惡的深淵,以致走上了黃泉絕路。
處於順境的人們啊,當人生旅途到處是鮮花和笑臉,當各種誘惑接踵而至,務必保持清醒頭腦啊!
1994年春夏之交的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鄭筱萸懷著喜悅邁著自信的步伐從天堂杭州走來。
北京的春天陽光是那麼燦爛,楊柳舒展著輕盈的腰肢,白雲浮動在碧藍的天邊,潔白的梨花,粉紅的桃花,嫣紅的芍藥,把京城裝扮成一個萬紫千紅的大花園。
躊躇滿志,信心十足的鄭筱萸踏著春天的韻律走進京城,走進國家醫藥管理局辦公大樓,這座大樓的工作人員迎來了他們的新局長。鄭筱萸走上了新崗位,登上了他生命中工作過的最後一個10年的人生舞臺,這也是他的人生舞臺劇中最為輝煌最為慘烈最為失敗的一幕。
要了解鄭筱萸所任職的國家醫藥管理局,必須瞭解中國的計劃經濟體制。
新中國成立後,按照蘇聯模式組建了適應計劃經濟體制的國家經濟管理機構。上世紀80年代初期,改革開放的大潮衝擊著舊的管理體制,經濟基礎的急劇變革,要求作為上層建築的行政管理和執法部門必須與之適應。1984年,國家頒佈了《藥品管理法》,這是一箇舊體制特色極為濃厚的法規,此法規規定:中國藥品監管的行政職能屬於衛生部,藥品生產必須獲得衛生部頒發的《製劑許可證》。
鄭筱萸所在的國家醫藥管理局並不是醫藥監管部門,只是按條條塊塊劃分的計劃經濟意義上的行業主管部門,除掌管行業規範、外貿等事宜,局屬單位還有中國醫藥工業公司、中國醫療器材工業公司、中國醫藥對外貿易公司、中國醫藥公司和中國藥材公司等大型國有醫藥企業。
正是由於經濟屬性的特點,國家醫藥管理局隸屬於國家經貿委,而且只管西藥,中藥歸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負責,當時藥品的真正監管部門是衛生部藥政司。
客觀公正地講,國家醫藥管理局的崗位對於有著20多年醫藥企業履歷的鄭筱萸並不陌生,勝任這一基本屬於計劃經濟體制下的國家醫藥管理局局長的崗位也並不難,可是,其後不久洶湧澎湃的改革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在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面前,舊的體制土崩瓦解,新的體制給鄭筱萸的人生提出了挑戰。
改革的大潮把鄭筱萸推向了權力的巔峰,一不小心,也把他送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