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因為一套巫銘？！哈哈，哈哈！！”

“想我師兄妹三人，當年是何等逍遙，世人稱我們為黑山老妖，卻鮮有人知，我們其實是三個人。”

“當年，我們也確實如同一個人一般···真的如，一個人一般，你可還記得老三當初是怎麼死的嗎？是為什麼死的嗎？你忘記了嗎？你都忘記了嘛！！”

說話間，老嫗的情緒亦變得激動起來，她的話音不知不覺間逐漸提高，虛空境後期的修為讓身下的圓石都發出顫音，就連崖壁上的山石，都被震得紛紛落下。

第289章我願意！

“可他不是他！”

聽到老嫗激動的話語，老者也顯得有點疾言厲色。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老三，老三早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在幾百年前便死了！！！”

“誰承想，他竟還留下一套巫銘在世間，恰被那小子凝練在分身之上，如今又恰恰遇到我們···這豈不是冥冥中的天意嘛···”

“天意，天意為何？天意若何···”

老者仰頭望天，喃喃自語，神色中，竟出現一絲迷茫，蒼老的臉上，佈滿了不屈與不甘。

老嫗卻是毫不理會老者所說，她幽幽的，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想我花秋月，當年空有一副好皮囊，我也曾以此為傲，被你和老三同時傾慕，我亦以此為榮。”

“可沒想到，因我一句戲言，你二人便捨命鬥法，最終老三落敗，不知去向···可你，豈非也是用了一些不甚光明的手段？！”

“師哥，司空南！得到你想得到的之後，你快樂嘛！我們修仙，我們成了神仙眷侶後，你真的快樂嘛！！”

“我不要做什麼狗屁神仙，我寧願做一個人，一個完完整整的人！一個問心無愧的人！你懂嗎！你懂嘛！師哥！！！”

花秋月說著說著，情緒幾近失控，她臉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抖動抽搐著，眼中充滿痛苦。

她一雙帶著厲色但又飽含感情的眸子直直盯著司空南，彷彿司空南若是不答應，她便要一直這樣說下去。

花秋月的每一句話，都如針，刺到了司空南的心頭最痛處，他臉上的肌肉亦出現幾絲抽搐，神情變得痛苦無比。

幾息後，司空南輕輕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這是我欠老三的，亦是我對水兒最好的交代···”

說著司空南慢慢迴轉身，柔情的目光落在花秋月身上，輕聲說道：

“不過，救或不救，決定權卻非只在你我，還需那條小龍答應方可···”

“為何？”

花秋月不解的抬起頭，與司空南對視著，她的聲音一下子柔和了許多，輕聲問道。

“你知道，我的抽魂透骨術既是醫術，又是殺人之術，我要取那小龍一條精骨，將你的傷先完全治癒，然後再救那小子。”

“即便是如此，救了那小子，你能活下來的機率仍不足四成。這是我最後的底限，你若不在，我不獨活！”

說完，司空南似下了最後的決心，用力甩了一下衣袖，快步向洞府內走去。

洞府外只剩下一時呆住的花秋月，在思索幾息後，她橘皮般的臉上出現一絲紅暈，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死老頭子···”

然後，亦快速飛回洞府。

在司空南抬腳的瞬間，正貓在洞府石門之後偷聽的水兒趕忙快速的，輕手輕腳的盤坐回了遠處，裝作閉目修煉的樣子。

司空南與花秋月的對話，小米與小離亦聽了個真真切切，二人忘情爭吵之時，竟渾然忘記了會吵到洞府內之人。

在聽到司空南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小離悄悄轉頭，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