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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沒有錢,理想就是扯淡。貓兒一針見血。

貓兒的話那些天一直在我腦海裡轉著,但我仍然沒有改變要去西安的打算,西安離我很遠,我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城市,但是我主意已定了,還是想走一次。

總有一種人,他的生活屬於路上,永不停息是他的宿命。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想要說的內心感受才夠讓我自己明白,在小縣城的時候,我不知道遠方會給我帶來什麼,所以我渴望遠方,海子說,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

我想看看一無所有是什麼樣子。

我喜歡看一些不夠主流的小片子,比如《站臺》、《立春》、《孔雀》……我會在裡面找到屬於自己的影子,他們就像我一樣,總想超越平凡,總把理想放在不切實際的空想上,所以,最後我和他們一樣,漸漸湮沒於茫茫人海。

儘管我有這樣那樣的想法,每個想法都如此美妙可愛,我還不想承認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我只是因為青春過早離開了我的最美年華,我想抓回來。

我還渴望愛情。

所以註定遍體鱗傷。

(我毫無閱歷,毫無準備,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

——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十九章 往北列車

貓兒對我的打算不再強求了,我在她心裡不堪入目,但是她還是找了她在西安的同學打過招呼,希望我過去能對我有所幫助,並且硬塞了3000塊錢給我。

我在東莞的日子,她評價說,是失敗的。

我承認是失敗的,不僅僅是她永遠不知道,這裡給我留下一道疤痕。

離開東莞那天,石龍的火車站烏雲密佈,雲層低低的壓迫著這個小鎮,許多的人急匆匆走來走去,我一個人提著行李箱在房簷下等著,我要到深圳去轉車。

坐在我旁邊的中年男人幫我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往北去的人很少,車很空,我愣愣望著窗外,天下雨了,車徐徐開出,這一站離我遠去了。

那個男人開始跟我說話,這是一個好看的男人,笑起來很柔和,我不想防備任何人,但是我還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假話。

他也到西安,是榆林人,昨天剛剛離婚,他說很想快點逃離這裡,他還說他不出來了,在外漂泊真的很累,儘管他在一家公司已經做到主管,他說,外頭再好都不如自己的家,他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

他還說了很多很多關於他的事情,他一直在傾訴,不停傾訴,關於家,關於婚姻,關於他呆了7年的深圳。

我聽一個別人的故事,我無法插嘴,只好微笑著沉默。他太好看了,他的眼神很空曠,看你又像是在看別處,他很吸引人,他一定也經歷過太多的故事,但是現在從他的傾訴裡最終都成了空花水月。

車到武漢的時候,他讓我看外面的長江,火車穿過長江大橋,兩岸霓虹閃爍,長江在燈的閃耀下波光淋漓。

後來他不說了,低頭趴在桌上睡著,過了很久,他抬起頭來,含蓄地對我笑了笑。

我們可以對一個陌生人袒露心扉,卻不見得要對身邊人說。

後來我支撐不住,也趴著睡了,睡得很死,忘記身在途中。

天亮了,車已進河南,我醒來,身上竟然披著那個男人的外套。我不好意思地把衣服還他,他說,去洗洗臉吧。

我臉紅著去了車的接頭,對著鏡子看了看,才發現,自己臉上竟有淚痕,我為什麼哭了?

這一路,我們一直相互照應著。 。 想看書來

二十章 西安

車終於到西安,我跟著這個男人出了站,西安的漢唐遺韻撲面而來,那古老厚實的城牆真宏偉。

我們走到嘈雜的城門口,我們就要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