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敢告訴父親。”陳少華一時無言以對,他明白陳仁廷的性子。
“林小姐,我們回去吧。”陳少卿笑著對林雅書說道。
林雅書點了點頭,跟在陳少卿的身後,走了出去。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暮色籠罩著大地。北風呼嘯著,吹亂了林雅書的長髮。她跟著陳少卿走著,每一步都離絕望近一步。她的臉凍得通紅,她的心則凍得堅硬。
室內比室外要暖和得多,可林雅書卻覺得更加陰冷。她默默地回到房間,坐在床沿,凍僵的手和腳緩和了過來。雪娟和如意垂手站在門口,不敢多說一句話。陳少卿走進房間,揮手讓雪娟和如意出去,然後把門關上。林雅書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說什麼話。她不明白,陳少卿既然已經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什麼還要禁錮著她呢。陳少卿背靠著牆站著,頭低垂著,沒有了剛才的獨斷和冷酷,顯出一副疲憊的模樣。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頭,看著林雅書。
“你想走,是不是?”陳少卿問。
“是。”林雅書道。
“為什麼?”陳少卿問,“為什麼你就不肯待在我的身邊呢?”
“為什麼?”林雅書冷笑一聲,抬起頭,鄙視地看著陳少卿,“我為什麼要待在你的身邊?”
“你想走,是不是因為我吸鴉片?”陳少卿問,“因為我吸鴉片,所以你討厭我。”
“不是。我不討厭你。”林雅書嘴角帶著嘲諷的微笑,“我看不起你。你從頭到腳,沒有一點能讓我不鄙視你。對的,我就是看不起你。你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醜陋。”
“看不起我?哼……看不起我……哈哈哈哈……”陳少卿大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他的笑由大笑轉為苦笑,又沉默了下來。他的神情變得冷酷,撇過頭,冷冷地盯著林雅書,眼睛裡透出一股兇狠的氣勢。他憤憤地,一把脫掉外套,扔在地板上,扯開領帶,解開背心的扣子。將領帶和背心也扔在地板上,他又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
第十七章
他想要做什麼?
林雅書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身後是那張大床,腿撞到床沿,一軟,便癱坐在床上。她的心亦跟著沉了下來,似有不祥的預感。她往裡挪了挪,手放在背後,觸到床頭櫃上那盞檯燈的燈柱。若是他敢碰她,她一定會抓起這金屬製成的檯燈,狠狠地砸他的頭。
當陳少卿脫掉襯衫,把襯衫也扔在地板上,□著上半身,站在林雅書的面前時,林雅書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少卿的臉,如同畫中的美男子一般,完美無瑕。可是,他的身上卻是佈滿了傷痕。大大小小的傷口,顏色深淺不一,有陳年的舊傷,亦有近來受的新傷。有些傷口很長,似乎是被刀砍的痕跡,有些傷口很小,似乎是子彈的留痕。
觸目驚心。
“這是我為什麼吸鴉片的原因。”陳少卿苦笑道,“因為疼痛,所以有人就勸我吸幾口鴉片,說是可以緩解。沒想到,一吸就上了癮。當然,這對你而言,或許並不能成為理由。我也不因此而傲。鴉片,這確實是我的恥辱。”
陳少卿走近來,在林雅書的身邊坐下。又厚又軟的床墊微微動了動。他垂著頭,看著地面,緩緩道:“我是一名軍人。當初,我選擇做軍人的時候,父親就告訴我,做軍人要把自己的頭拴在腰帶上,隨時都準備死去。我十六歲開始帶兵打仗,打了十年的仗,這些傷,都是我的戰利品。林小姐。我知道吸鴉片不好。如果你不喜歡看到我吸鴉片,那我可以為了你戒掉。”他轉過頭來,望著她,目光神情而真切。
林雅書微微觸動,但她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變得清醒。狠下心,把頭扭向一邊,冷冷道:“你吸不吸鴉片,與我何干?”
陳少卿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