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細節,委實讓我難以想象………除了你剛才說的,就沒別的什麼地方的了?”侯申抓著頭問道。
“眼力問題啊……還能有什麼?”梅清一臉肅然。
“真沒有了?”侯申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其實還有一點,啊啊,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拿的那個壺和老趙的不一樣,明顯是個仿舊的新壺麼。你想想,要是一個人早起還捧著壺在你眼前轉,過一會居然換了把模樣差不多的假壺過來,面貌再像你也知道他不對了吧……”梅清笑著說道。
梅清這次能這麼順利地識破侯申的化妝,不能不說還是很幸運的。
如果不是事先有所防備,又恰恰在茶壺這個環節上被他發現了問題,要察覺出真假趙大有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過我卻想不明白,以你的能為,將趙大有的壺盜來是再容易不過的事,為什麼你非要去弄個假的呢?”梅清問道。
侯申面帶苦笑道:“此事說來原因有二。其一乃是我也算有些虛名,總不能如街上小賊一般隨意出手。盜硯乃是受人之託。接地活計,算是堂堂正正出手。但要偷他一隻破壺,未免跌份。其二我也想不到您能匆匆一眼。就分辨出兩個壺的區別來。說實話,我這雙眼也算是挺尖的了,我找朋友做了這個壺後,反覆看過,一點差池也沒有,真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得出來地。這倒真是眼力了。”
梅清嘿嘿笑道:“這你可說得不對了,那壺雖然稱不上價值連城,可也是件真真的上品宜興紫砂。更是前代名人之作,真難為他這麼個人,怎麼淘了這麼把壺來的。只可惜佳壺亦需善養,在他手裡可是糟蹋了。另外你功夫還是沒下到。如果你要是探察一下我以前是做什麼的,估計你就不會吃驚我怎麼能辯得真假了。”
“哦?原來那不起眼的破壺還是件好東西?”侯申眼睛一下子變得亮了起來:“嗯嗯,這個明珠暗投啊……對了,公子你是做什麼的,怎麼能一眼看出東西的真假來的?莫非公子你…………”
侯申有些神秘地湊上前小聲道:“我知道咱們錦衣衛打悶棍、綁票、搶劫、栽贓、暗算都是常做地,是不是最近又開始製假販假搗騰假貨了?”
“公子,既然侯申已經決意跟隨公子。自然再無二話。只是我門中還有些事務,須得交待一下。特請容侯申回門處理一下,馬上回來聽命如何?”
聽了侯申之言,梅清略一遲疑,這才道:“侯申,我知道你乃是鐵老爺子衣缽傳人,盜門中事,我自不會多問。只是此次,卻有一事想要與你商量。”
侯申低下頭去道:“若公子是問我此次盜硯委託之人,請公子恕罪。侯申不便講出。所謂盜亦有道,且此事不只關係侯申名聲,更牽扯師門榮譽。還望公子見諒。”
梅清心中一嘆,他也事先想到即便能收服侯申。但若追查盜硯指使,怕還有所為難。幸虧自己準備得充分,不然怕又是件發愁的事了。
“侯申你說得哪裡話來,此事我既不曾怪你,又怎麼會逼你違背門中規矩之事。公子我另有安排。你且來看。”說罷,梅清從身邊取過一物,置於案上。
卻是一個深褐色硯匣。==梅清伸手開啟,其中一方紫硯。色帶寶藍。翻過來看,覆手上七隻石眼排列如北斗七星。惟妙惟肖。
“這便是那……北斗七星硯麼?”侯申一見之下,登時便認了出來。
“正是此硯。”梅清笑道:“既然你是受託來盜此硯的,便把這硯攜了回去,交與委託之人。你完成受託之事,也沒有說任何不該說的,想來不算違了規矩吧。”
侯申嘴唇動了幾下,有些踟躇地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唉,我不妨明言,那委託之人,卻是有些古怪,多半是修行中人。公子若想跟蹤於他,怕還有些為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