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命下人整治酒席,立時就派人來請碧真入席飲酒去。
結果張十三、梅清與侯申就只得以“戚先生”師友的身份出席了。
這石莊主果然熱情得緊,聞了碧真之言,立時便舉起自己面前足有腦袋大小的特號酒杯,對著張十三嗡聲嗡氣地道:“原來是師傅…………哦是張真人到咧,幸會幸會!石某先乾為敬!”說罷將那大酒杯高高舉起,置於唇間,如長鯨吸水一般,只見清洌的酒水恰似長帶經空,由杯中連綿不斷地被吸到大口之中,不一時便給喝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
饒是張十三久於酒事,慣見戰陣,此時也不由目瞪口呆。見過喝酒的,卻也沒見過這般厲害的人物。這一大懷酒,怕不得有半罈子?真不知為何這主人要用這樣大的傢伙來盛酒,倒也真當得豪爽二字。
“好說好說”,張十三畢竟見多識廣,一瞬間便恢復正常。端起擺在面前的小酒杯,略一示意,仰著便幹了。
碧真見了,連忙指著侯申接著介紹道:“這位侯大俠,乃是在下朋友。”
石莊主聽了,一連聲催一邊的家人道:“都站著幹啥咧?沒看咱們賓主酒杯都幹了?還不快快滿酒?”
聞得此言,一邊地小紅連忙上前,端過一邊銀酒壺,將張十三面前小小瓷杯注得滿滿的。石莊主身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聽了。連忙捧過一個大酒罈來,高高舉起,將那罈子翻轉過來。只見其中酒漿如翻江倒海、渴馬奔泉般激湧出來,當真“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不多時便將莊主面前特大號酒杯倒得滿了。
“再添點再添點”。莊主見了還在一迭聲地囑咐。恨不得將杯中酒水都堆起來。看著實在是倒不進去了。這才小心翼翼顫顫巍巍地捧起酒杯道:“原來是侯大俠到咧!幸會幸會!石某先乾為敬!”說罷又將頭扎到酒杯裡。再演了一出龍吸水。直到酒杯高高舉到翻過底來。控得一滴酒也淌不下來時。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大叫一聲“痛快這莊主杯子才放下。還沒等侯申端酒杯。便又大喊道:“這些個沒眼力價地。沒看到咱們酒杯都幹了?還不快快滿酒等啥呢?
那漢子連跑再顛地拎著罈子過來。這一次剩下地小半壇酒都倒了進去。直到壇底朝天。才只將將把那酒杯倒滿了。
石莊主都不等侯申幹罷。已經把眼神轉向梅清道:“這位朋友是……”
“哦。這個嘛。是我地徒弟。叫…………叫小梅子…………”碧真拉著聲音道。
石莊主早已經把酒杯端起來道:“原來是徒弟到咧…………啊是小。小妹子是吧?幸會幸會!石某先乾為敬!”
梅清聽了碧真埋汰自己。當面又不好發作。只得暗中向碧真比了個威脅地手勢。碧真仰面朝天。只當沒看過。二人這邊打情罵俏。石莊主卻根本沒有功夫看他們兩個。抱了大酒杯又是一通狂飲。這一酒杯又是幹進去了。
“好好,認識幾位朋友,果然多個朋友多杯酒啊!”石莊主隨便用袖子抹了一下鬍子上淋漓的酒水,大聲嚷嚷道:“對咧。這還沒敬戚先生吶!酒吶。人都死光了?還不再開一罈子酒來!”
聞得此言,他身後那漢子面帶難色。吱吱唔唔地不肯動彈。一邊的小紅連忙過來,拉了拉莊主,指了指他面前大號酒杯上地兩行小字,小聲說道:“雖然今天夫人開禁,可老爺也須守著夫人定的規矩,三杯即可,可不該多飲。”
梅清等這才注意到這巨大酒杯一側,還鐫著兩行小字。定睛一看,寫得卻是:
飲酒有度,
只限三杯。
梅清等見了,都差點樂出聲來。這還“只限三杯”?這杯子比大海碗還大著許多,三杯下去,一罈酒都空了。
石莊主見了,搔了搔腦袋,悶聲悶氣地道:“可是鬱悶!才潤開嗓子就到三杯了,酒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