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對這裡很瞭解。”天閒看了阿里昂一眼,他的表情很輕鬆,似乎剛才壓根就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啊……我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天閒雙眸猛的一縮。
阿里昂回頭看了天閒一眼,嘿嘿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想問,我不是說我從小是在亂街長大的,怎麼會出生在這裡。”
天閒沒答話,算是預設了。
阿里昂看看前面,說道:“我們再走一段路,就會看到亂街了。”
天閒愣了愣,所謂“亂街”難道是這裡的一個地方?不是楠香帝都貧民窟裡的某條街道嗎?
“我母親原來也算是一個很有名的歌姬。”阿里昂深深吸了口氣,神色有點複雜,“後來她忽然懷了孕,不僅不能表演,而且還壞了名聲,不僅被歌坊掃地出門,而且連錢也被搶奪一空,但她不肯去找孩子的父親,獨自一個人離開了楠香國,結果……好心收留她的車隊在這裡被洗劫一空,他們搶她的琴,她不肯……”
阿里昂聲音抖了抖,“就那麼死了……那些人用那把琴砸破了她的腦袋。”
天閒目光不由望了望阿里昂背上的那個黑色布袋。
“一個女人剖開了她的肚子,發現她的孩子似乎已經長成了,就抱了出來,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那個孩子……就是我了!”阿里昂口氣很輕,輕到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天閒嘆了口氣,“那……你的養父母還在這裡?”
“死了。”阿里昂淡淡說道。
天閒微微一怔,心下唏噓,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但阿里昂卻又說出一句讓天閒心驚肉跳的話來:“我十一歲的時候,親手殺了他們!”
“什麼!?”天閒瞬間瞪大了眼睛。
阿里昂淡然的看了看天閒,微微露出了笑容,一臉從容,但在天閒看來,這笑容卻帶著幾分瘋狂。
“天兄弟,你難道不奇怪,剛才那些孩子一瞬間就把我搶的精光,才五六歲大的孩子而已,真的能做到?”
“你是說……”天閒不由皺眉,看了看道路兩邊不時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過來的那些人。
“是經過訓練的。”阿里昂輕輕笑道,“我也受過那樣的訓練,也那樣搶過別人的東西。”
撩起袖口,阿里昂亮出了手腕上的一道疤痕,“這個……是當時我總學不會這種手法,那個女人毒打我的時候留下的。”
天閒怔怔望著阿里昂手腕的疤痕,忽然間腦子裡冒出了一個讓自己極不舒服的想法來。
“你剛才看到的那些孩子,有的是這裡的人生下來的,有的是他們搶來的,那些小孩子專門用這種手段搶一些正面不好對付的路人,往往還會有意外的收穫。”
阿里昂揚了揚眉毛,總結道:“那些孩子……只是生存的工具而已,在這個地方,沒什麼人會想著生兒育女,繁衍生息的,但是一個小孩子卻能給他們帶來好處,這就是那些孩子唯一的用處了。”
天閒臉有些發黑,這才想起,那些孩子不僅光著身子,而且大多面黃肌瘦,有的身上傷痕累累,也就是說……
飛快看了一眼阿里昂,天閒明白了阿里昂的意思,當年她的母親死在了這裡,甚至連腹中沒有出世的孩子都被一併搶走,那個收養阿里昂的女人根本沒存好心,只是想要一個賺錢的工具而已。
想到那個女人在阿里昂的母親死後,又剖開她的肚子抱出孩子的情景,天閒不由感到一陣噁心。
這裡的人,都瘋了嗎!?
阿里昂摸了摸背後的口袋,口氣依舊淡然,“他們不該留下這把琴,但這把琴是這裡絕無僅有的風雅物品,那個女人有的時候甚至會裝模作樣的彈幾下,就在我的面前,偶爾還會說起拿起搶劫,然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