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目光而支離,他的聲音更輕更毒,“穀雨未,其實我今天本不想來,你接個電話就可以了。可你偏不接,我發了簡訊警告你,你還是不接。你就那麼想見我嗎?嗯?”
穀雨未不由自主地抖,她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她只好更加屈辱地說:“我真的睡著了。”
她已經完全在他的氣息籠罩之下,她閉上眼睛。鹿鳴的折磨還不如痛快地吻她幾下,現在這樣,很折磨人。她渾身的汗毛都在戰戰兢兢地豎著,過於緊張的結果,是她大腦一片空白。
似乎是過了很久,她忽然聽到他的笑聲,那笑聲居然讓她打了個寒戰。他帶著笑意說:“本來我怕你今天累。既然你已經睡了這麼長時間,那體力很好了?”
穀雨未立刻像彈簧一樣繃直身體,不自覺地抬起頭,卻撞在他的鼻尖上,他的臉逼了過來,唇彷彿一壓即下。
穀雨未閉上眼,身體緊繃繃的。她不想求他,一點也不想。但是,她多麼想他能夠慈悲一下,不要那麼逼人。
“怎麼了?你很痛苦嗎?”他明知故問。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蕩著,所到之處,彷彿五步蛇經過,草木皆亡。
“不理我?”他的手在她的胸上捏了下。她咬著牙,按捺住要打掉他手的衝動。
“今天去幹什麼了?”
她擠出兩個字,“逛街。”
“買了什麼?”
“沒買什麼。嗯,買了一條鏈子。”
“什麼樣子的?”
她長吸一口氣,“一條普通的鏈子,骨頭做的。”
他彷彿在說著情話,“下次戴給我看看。”
穀雨未默默地握著拳頭,沒有回答。
“為什麼要剪掉頭髮?”她不吱聲。
他的手非要迫她回答,在某處徘徊。戰慄感讓她無所適從,她強抑住自己想咬斷他的喉管的衝動,手抓著牆。
“又不說話了。你為什麼總是不說話呢?”
周遭寂靜,她很擔心會不會有哪裡聽到他們的聲音。
“我只是不想留了。”她草草地回答。
他笑了,讓她張皇失措,豎起耳朵偵聽著周圍的聲音。
“為什麼要說假話呢?”他喃喃地說。
她嘆氣,“鹿鳴,明天行嗎?”
“可我就想今天。你不也是希望今天見到我嗎?”
她抓住他的手腕,“請你顧及我的尊嚴。”
他停了手,看著她的眼睛。燈光下,那眼睛裡隱隱閃著水光。他垂了手,玩著她耳邊的碎髮,“我討厭你和我賭氣。”
穀雨未不語。
“沒聽見?”
“聽見了。”
他似警告,“不要和我賭氣。”
“知道了。”
他忽的扳過她的頭,“委屈?”
她倔犟地挺著脖子,“不敢。”
“我已經給了你的自由度,你不領情?”
“雖然我沒有感受到,但我還是謝謝你。”
他的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拇指摩挲著她的肌膚,“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惹火,在這裡和你做一場,你才高興?”
她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湊了過來,“或者,你想的是,進去,我們當著你那位女同事的面和你做一場?”
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不要那麼無恥。”
他笑,“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他的手又伸了過來。
她實在忍受不了那五步蛇的碰觸,猛然睜開眼,兩條胳膊奮力一推。
鹿鳴沒有提防,往後退了幾步。樓道里的燈光很刺眼,兩人的臉都煞白。
“欲拒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