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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穀雨未遲疑了下,她看看自己,“不了——”

“別裝高貴,上來吧。”谷維春冷冰冰地打斷她。

穀雨未有些生氣,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少水,溼淋淋地就坐了進去。

世界頓時把風雨隔在外面。重新上路的COOPER裡很安靜,穩了穩心神的穀雨未發現車裡反反覆覆放的一首歌是姜育恆的《別讓我一個人醉》。這樣的雨夜,聽著這首歌,不知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覺。

谷維春不說話,只開車。

穀雨未也安然地坐著,偶爾會因剛才的哭泣而抽噎兩下。

終於,谷維春打破了寧靜,“你來找他?”

“不,”穀雨未說得很堅決,“不是!”

谷維春沉默了,穀雨未幾乎在話一出口的同時開始後悔。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不在。”谷維春忽然又說了句。

“哦。”穀雨未只哦了聲,並沒有說話。心裡卻幾乎本能地想到,如果他不在,為什麼她可以進去。

“穀雨未,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喜歡你。原來不喜歡,不喜歡的是你媽,因為她奪走了我的父親。後來不喜歡你,因為你——”她沒有說下去。

穀雨未摳著手指,溼了的衣服貼在身上,很難受。

“不過,不到最後,誰知道鹿死誰手呢,對吧?”谷維春的這話中帶著莫名的狠意和決心。迎面的車燈晃過,照在她臉上,那一剎那,煞白。

穀雨未沒有說話。這樣的一個風雨夜,任何一個陌生人可能會輕易地從她身邊駕車而去,但停下車來,問她怎麼樣的,是谷維春。

“我不會放棄的,不會。”穀雨未看不見她的臉色,但從她的語氣當中,她聽出來,那是一種幾乎是詛咒的發誓。

“你,沒事吧?”穀雨未輕聲地問。

“哼,”谷維春手上的戒指在黑暗中反射著奇異的光,“放心,我肯定不會是第一個倒下去的!”然後轉過頭,“你呢?就不知道了。”

穀雨未收回目光,谷維春的話她似懂非懂。

車裡又恢復了沉默。

“你住哪兒?”

“啊,就在這裡,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說吧,”谷維春依然看著前面,“也許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送你。”

穀雨未看著她,“你何必這樣子?”

“難道我還該喜歡你嗎?——說吧,你住哪裡?”谷維春的口氣裡有些咄咄逼人,穀雨未黯然,自己比她大。真要論起來,她是自己的——妹妹。

“鬱秀。”

再也沒有說話,眼看要到鬱秀小區的路口,谷維春踩了剎車,“行了,就這裡了,你下去吧。”

“你——哦,”穀雨未覺得有些突然,沒說什麼。她拿東西要下車,“對不起,弄髒了你的椅子。”

“沒事,”谷維春冷冷地說,“我會全部換掉的。”

穀雨未咬著嘴唇,受了這句侮辱。這個雨夜,她首先應該感謝谷維春,不是嗎?

COOPER開遠了,紅色的火柴盒在這因大雨略顯空曠的路上顯得有些孤單,穀雨未望著,一直望到它慢慢變小,小到不能再見到為止。

穀雨未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家,腳泡在灌滿水的鞋裡很難受,她赤著腳,拖鞋也不穿,直接進了浴室。

淋了水的傷口又開始痛。今天晚上的一切,讓她疲憊。當水從頭頂貫下來的時候,她唯一的感覺就是累。

累。她直接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水嘩嘩的從噴頭流下,濺在她的頭上、身上。她抹了把臉上的水,然後伏在兩手間,姿勢不動地待了很長時間,才慢慢地站起來,胡亂搓了搓頭髮,拿著吹風機,半倚在床上。

吹風機嗚嗚響,開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