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痠疼的肩膀支開窗欞一角正好瞧見豬妖被甩了一記清脆的耳光。
甩他耳光的侍婢一臉慍怒抱起躺在地上的木琴仔細檢視後鬆了口氣道:“還好沒摔了這把雛懷琴,不然剝了你的豬皮餵狗!”說完還狠狠的剜了豬妖一眼。
豬妖抬起腦袋瞧著匆匆離去的侍婢背影,粗聲道:“是你撞的我!”話音剛落,那侍婢甩袖打出一條細小的閃電正中豬妖的鼻子上,登時一股焦熟的氣味。豬妖吃疼捂住鼻子哼唧,他現在同那些毫無妖修的妖類沒有不同,只是被小小的術法擊中也已經皮開肉綻。那侍婢眼尾一挑,凌厲道:“你這蠢豬可是活的不耐煩了?”
見他還要出聲辯駁,初息忍不住出聲:“豬妖,閒著的話去給我找點雪松果來。”
豬妖捂著鼻子仰起頭看見初息,咧開嘴憨笑:“好!”扭身從牆角里找了個竹筐就去雪地裡撿松果。那侍婢見初息出面為豬妖解圍也不再追究什麼,福了一禮轉身往東偏閣去送琴。
初息嘆了口氣,雖說西鏡不曾虧待過她,可畢竟也是有著雙修目的將自己囚於此地,眼下芙蓉閣裡的奴僕侍婢都預設自己是西鏡未訂盟約的歡喜佛,禮遇有加。想到西鏡之前輕浮的舉動,初息不適地打了個寒顫,得趕緊離開芙蓉閣為上。救命恩人看起來扮演蒼玉君很是入戲,不知道她到底葫蘆裡裝了什麼的情況下,眼下還是保住自己清白要緊。
揉著痠疼的肩膀下樓,初息撿起被閒置了好些時日的逃跑大計,一邊擺弄著被玄翎改過的寶貝一邊思索下一個好時機該是什麼時候。手裡修真香爐似的物件有一個小機括,她無意識的輕輕一撥,香爐發出嗡地輕響,上面繁雜的紋飾左右轉動變成一枚通體光滑的圓球,生出一對薄如紙片的銅翅旋轉著飛了起來,在房間裡圍著初息一下高一下低的盤旋。
初息正驚歎不已的時候,突然聽見門響,玄翎手裡舉著一枚珠子走進來,微微抬眼瞧了瞧一臉驚詫的初息和那銅球,手裡的珠子突然擲出去,接住了銅翅本來衝向初息的高速旋轉的一擊,被切成數片。初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玄翎已經將銅球收起恢復原樣,凝目看著還在愣神的初息,嘆道:“我只當你是有些時運不濟才總是誤入險境,如今看來果然機敏堪憂。”
玄翎這番話有點觸碰到初息小小的自尊心,眉頭一皺氣勢洶洶地瞪她:“小妖雖不及大人本事高,卻至少還是以真面目示人!”
“哦?”玄翎眉峰一挑,淡淡道:“那不知是誰在渡厄之境也打著那帝江女君幻真的名號來著?”
初息臉皮兒一紅,覺得這人果然如之前一樣的討厭!她那是為了保命的權宜之計,能相提並論嗎!
“這風輪雖然只是個夏日裡用來納涼的小物件兒算不得什麼厲害的法器,但思及在這不周山上風輪實在是沒什麼用處,前兩日我把它原本的木翅換成了銅片,又改了改裡面的芯子,做成一件趁手的兵器。”玄翎不緊不慢地看了她一眼,又道:“只是這風輪認主,你冒冒失失的開啟它,是想拿自己試試它那對銅翅有多鋒利嗎?”
初息氣勢一矮,才晃過神來曉得這人又救了自己一次,不然剛剛被削成片的就不是珠子而是她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囁喏:“那個……”只見玄翎突然彎腰撿起地上被切成幾片的珠子,臉上有些許惋惜道:“這個夜明珠我是要嵌到烏金甲的頭盔上的。“說著瞧了初息一眼,這一眼讓初息覺得有點不妙,果然下一句就聽見她說:“你去幫我找個一樣大小的回來好了。”
初息一口氣卡在胸口正出不來的時候,山豬抱著滿框的松果回來了,看見初息快走了兩步把竹筐往她面前一送討好地笑笑:“給!”
原本抬腳要走的玄翎停下來望了她跟山豬一眼,初息傻愣愣的模樣和笑容蠢憨的山豬在同一畫面內,令玄翎難得地露出一個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