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心裡一軟,於是對婉娜道:“我們去長春宮瞧瞧吧。”
婉娜雖不知道我想做什麼,但是也沒有問什麼,於是我只帶了婉娜,便朝長春宮走去。
宮人一見我來了,忙跪地請安,我輕揚了揚手,便徑直走了進去。一踏入殿內,一股刺鼻的藥味便飄了過來,我微皺了皺眉,轉頭問長春宮的宮人,“你家娘娘病了?”
“回貴妃娘娘話,娘娘已經臥病在床好幾日了。娘娘去勸勸我家主子吧,她不肯宣太醫,也不肯通知皇上,只是我們幾個丫頭,給主子煮了幾味從前太醫給開的藥,可是病情始終不見好轉。”小宮女聲音微有顫抖。
這年若馨想幹嘛?一心求死呢?我沒再理會小宮女,徑直走了進去,越走近她的寢室,藥味就越濃,只見她躺在床上微閉雙眼,臉色掩不住的蒼白,“若馨。。。”我坐到床邊出聲喚她。
聽到我的聲音,她才緩緩的睜開眼,一見到我,眼圈一紅,出口喚道:“姐姐。。。”
“病了怎麼不通知皇上?”
她苦笑了一下,“通知了有什麼用,皇上會關心麼?他不會的,在他的心裡,只關心姐姐一個人而已。”
“你怎麼這樣傻!”我輕斥她,回頭吩咐婉娜,“快去傳個太醫來。”
她伸出手輕輕拉扯我的衣袖,剛要開口,卻猛烈的咳了幾聲,我輕輕扶起她坐好,拍了拍她的背,“怎麼病這樣嚴重?前些日子見到還好好的。”
我端了杯水給她,她喝了一小口,又順了順氣,才說,“我沒想到姐姐還會肯來看我。”
我一時語塞,只聽她繼續說,“我以為我如今這副模樣,後宮眾人都巴不得我快些死呢,沒想到,姐姐會來看我。”
我剛要說些勸慰她的話,這時太醫院的太醫勿勿趕來,“奴才參見貴妃娘娘,年妃娘娘!”
我一見太醫來了,忙揚了揚手,讓開位置:“快免禮吧,快給年妃診診,怎麼會病了這樣久?”
床帳落下,宮人在年若馨的手腕上搭了塊絲帕,太醫輕輕的落下手指,幫她診脈,過了片刻,他輕輕的挪開手,我問,“怎麼樣?”
太醫似乎有些猶豫,不敢開口,我輕輕皺眉,問:“究竟怎麼樣?”我暗自裡向他搖了搖頭。
他怔怔的瞅了我半晌,才心領神會道:“回貴妃娘娘話,年妃娘娘是心病,憂心成疾,再加上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沒有適當用藥,才至如此。奴才這就給娘娘開副藥,按時服用,不需幾日,便可康復。”
我點點頭,忙道:“那太醫快開個單子吧。”
太醫點頭坐到一旁,去寫藥方,我吩咐長春宮的宮人,“一會與太醫去抓藥。”我瞧著床上的年若馨,並沒有因著太醫的話心情有所好轉,只是愣愣的望著窗外,眼神有些呆滯,我重新坐回床邊,“聽到了沒?吃幾天的藥就好了,主要還是你的心病,不要整天胡思亂想,好好養病吧。”
只見她唇邊浮起一絲絲苦笑,悽然道:“如今,我都不知道還要活下去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的兒子!你可有想過,如果你不在了,福惠與福宜過的會是怎樣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勸她,我不是應該很恨她麼?可是為什麼我現在只覺得她很可憐,卻凝不起一點點的恨意呢?
聽了我的話,她終於神色微動,望著我,“姐姐,你不恨我了麼?當年若不是我哥哥。。。你也不會與皇上分開那麼多年。”
恨麼?似乎真的恨不起來了。我輕聲問,“當年的事,你究竟知不知情?”
她搖了搖頭,淚便流了下來,“那天福惠病了,皇上來探病,我才知道的,難怪皇上會那麼恨哥哥。。。。雖然我也埋怨哥哥的糊塗,可是我心中也有點小小的感激,如果不是那樣,皇上這輩子也不會正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