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鬆口。
“得,這算說不清楚了。”秦百川攤開手:“看你的派頭,應該也是當官的吧?秘密機構?特工組織?清除逆賊?算了,隨便吧,你要是想冤枉我就把我帶走,老天會還我清白。”
“你要是想證明你的清白也不難。”老者沒接秦百川的話頭,指著對面跪在地上的幾個雕像,說道:“那裡跪著的便是覃輝,聽說你文采風流,便給我做一首楹聯。根據楹聯的內容,老夫自能判斷你與覃輝的關係——當然,如果你是覃輝的義子,卻做出辱罵亡父的句子,小心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又要做楹聯啊?”秦百川頭痛,這大叔憑藉一幅楹聯判斷自己是不是覃輝的義子?丫的,這也太兒戲了吧?想要考教自己的楹聯功夫就明說,何必找這種漏洞百出的理由?
“你不敢做?”老者聲音低沉。
“敢,我有什麼不敢?”秦百川聳肩,如果老者以其他內容為題,秦百川可能要想一想,但是以覃輝為題,尤其是在這悔罪廟,他可是張口就來:“人從頌後無名輝,我到廟前愧姓秦……喏,大叔,這幅楹聯如何?”
“平不平,仄不仄,下下!”老者黑著一張臉恐嚇秦百川,不過卻是暗暗心驚。古人有七步成詩飽受推崇,今天秦百川談笑間便做出楹聯,似也不遑多讓。更難得的是,人從頌後無名輝,一字未提覃輝的劣行,卻透過百姓都不願以“輝”作為名字型現了覃輝的臭名昭著。
“移花接木來著,難免會生澀。”秦百川也知道這楹聯做的不算太完美,不過也沒辦法,畢竟覃輝和他知道的那個秦檜不是同一個人。
“人從頌後無名輝,我到廟前愧姓秦……這麼說來,你跟覃輝沒有任何關係?”老者沉吟了一下,問道。
“當然沒有。”察覺到老者厲色收斂,秦百川知道這一關便算是過了。
“你似乎對嶽翔、覃輝那些陳年往事都很熟悉?”老者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一個是大頌堂堂元帥,一個是前朝聲名赫赫的宰相,大頌坊間盡人皆知,想不知道都不行吧?”秦百川反問。
“那你告訴我,在你眼裡,嶽翔是什麼樣的人,覃輝又是什麼樣的人?”老者眼裡帶著追憶之色,喃喃問道。
“在我眼裡?”秦百川停頓了半晌,笑道:“大叔,真讓我說?”
“說。”老者點頭,見秦百川遲遲不開口,老者哼了一聲:“我多少知道一點你的性子,無商不奸,唯利是圖。說吧,若是說到我的心坎兒當中,好處少不了你的。”
“大叔萬歲。”秦百川豎起了大拇指,老者哼了一聲,只聽秦百川說道:“大叔啊,今天的話出我嘴,入你耳,千萬不要傳出去,不然的話,這天下人的吐沫都能把我淹死。”
說著,秦百川看了看四周,示意老者讓周圍的那些壯漢退下,免得人多口雜。老者抬頭掃了一眼:“說,他們都是聾子,啞巴。”
一眾壯漢聽到老者的話頓時垂首低頭。
“喲,大叔家教真嚴。”秦百川揶揄了一句,隨後盤膝坐好,挺起胸膛道:“那咱們就先說岳翔,誠然,嶽翔元帥是抗擊外敵侵辱的大英雄,大豪傑,註定名垂青史,萬古流芳,不容置疑!事實上,在幾百上千年後,嶽翔這樣忠肝義膽的元帥依舊受人參拜。”
“但是!”秦百川話鋒一轉:“在我看來,多少有點為嶽翔元帥不值,說得好聽一點叫做愚忠,說得難聽點,就是傻。你想啊,當年的岳家軍那是何等的威風,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在誅仙陣之際,嶽翔元帥明知道可能是奸相覃輝假傳聖旨,為何要班師回朝?如果他能頂住壓力,揮軍繼續北上,收復失地的夙願也就該得償了吧?”
秦百川說的痛快,老者咬牙,道:“當時嶽翔難以分辨聖旨真假,倘若是真的,那麼他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