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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受一回沒頂之災。

終歸我沒受成那沒頂之災,全仰仗夜華在那聲怒喝之後,趕忙掠過大半湖面到得湖中心來,將我緊緊抱住了。雖則擾我心神的那聲怒喝也是他喝的。

他本就生得高大,雙手一鎖,十分容易就將我壓進懷中。我胸口處原本就是重傷,被他那一副硬邦邦的胸膛使力抵著,痛得差點嘔出一口血來。因他未用仙氣護體,連累一身衣衫裡外溼透,滴水的長髮就貼在我耳根上。

我同他實在貼得近,整個人被他鎖著,看不到他面上的神色,只緊貼著的一副擂鼓般的心跳聲,令我聽得十分真切。

我只來得及將自己未除襯裙這英明的作為佩服一番,身子一鬆,唇便被封住。

我一驚,沒留神鬆開齒關,正方便他將舌頭送進來。

我大睜眼將他望著,因貼得太近,只見著他眼眸裡一派洶湧翻騰的黑色。雖是大眼瞪小眼的姿態,他卻仍沒忘了嘴上的功夫,或咬或吮,十分猛烈用力。我雙唇連著舌頭都麻痺得厲害,隱約覺得口裡溢位幾絲血腥味來。

喉嚨處竟有些哽,眼底也浸出一抹淚意,恍惚覺得這滋味似曾相識,牽連得心底裡一陣一陣恍惚。

他輕輕咬了咬我下唇,模糊道:“淺淺,閉上眼。”

這模糊的一聲卻瞬時砸上天靈蓋。砸得我靈臺一片清明。我一把將他推開。

水上不比平地,確然不是我這等走獸處得慣的,加之身上的七分傷並心中的三分亂,將將離開夜華的扶持便又有些東倒西歪。

他便又將我抱住,此番卻曉得避開胸口的傷處了。我尚未來得及說兩句面子話,他已將頭深深埋進我肩窩處,聲音低沉喑啞:“我以為,你要投湖。”

我一愣,不曉得該答什麼話,卻也覺得他這推測可笑,便當真笑了兩聲,道:“我不過來洗個澡。”

他將我又摟緊一些,嘴唇緊貼著我脖頸處,氣息沉重,緩緩道:“我再也不能讓你……”

一句話卻沒個頭也沒個尾。

我心中略有異樣,覺得再這麼靜下去怕有些不妙,叫了兩聲夜華,他沒應聲。雖有些尷尬,也只能再接再厲,儘量將那話題帶得安全些,道:“你不是在書房裡閱公文麼,怎麼跑到這處來了?”

脖頸處那氣息終於漸漸穩下來,他默了一會兒,悶悶地:“迷谷送飯給你,發現你不在,便來稟了我,我就隨便出來找找。”

我拍了拍他的背:“哦,是該吃飯了,那我們回去罷。”

他沒言語,只在水中將我鬆鬆摟著。也不知想了些什麼。

過來人的經驗,陷進情愛裡的人向來有些神神叨叨,我便也不好驚動他,只任他摟著。

半盞茶過後,卻打出一個噴嚏來。這雪中送炭的一個噴嚏正提醒了夜華見今我還傷著,不宜在冷水裡泡得太久。他便趕忙將我半摟半抱地帶上岸,又用術法把兩身溼透的衣裳弄乾,撿來外袍幫我披了,一同下山。

在湖水中夜華的那一個吻,叫我有些懵懂。猶自記得身體深處像有些東西突然湧上來了,那東西激烈翻滾,卻無形無影,抓也抓不住,只一瞬,就過了,便也不太繼續深思。只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回氣。

夜華在前,我在後,一路上只聽得山風颯颯,偶爾夾帶幾聲蟲鳴。

我因走神得厲害,並未察覺夜華頓住了腳步,一不留神便直直撞到他身上。他只往左移出一步來,容我探個頭出去。

我皺了皺鼻子,順他的意,探頭往前一看。

楓夷山下破草亭中,晃眼正見著折顏懶洋洋的笑臉。

他手裡一把破摺扇,六月的天,卻並不攤開扇面,只緊緊合著,搭在四哥肩膀上。四哥翹著一副二郎腿坐在一旁,半眯著眼,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