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總管,小弟是生手,一切請指教。”
“指教不敢,自己人,目的都在求順利平安,店裡一向的規矩,鏢貨第一,自己的生命是其次。”
“這點小弟明白,小弟本來就是賣命的。”
“還有,走鏢是暗路,身份絕對不能洩露。”
“是的。”
“如何走法,大小姐會有安排,起鏢前會告訴老弟。”
“很好,小弟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老弟是說酬勞?照約定三一分賬,沒問題。”
“不,小弟是說走鏢時店裡另外派人隨行麼?”
“有,在暗中。”
“小弟可不可以自找副手?”
“這……得請示大小姐,想來是可以的。”
“邱總管還有什麼指教?”
“就這幾句話,老弟知道了心理上好先有個準備。”
“謝謝邱總管。”
“自己人不用客氣。”邱總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第四天下午,一個面帶病容的半百老人,由邱子羽領著進了路雲飛的房間。
路雲飛知道來的就是託保人頭鏢的物件,他仔細打量對方,看上去對方是個患了病的普通老人,絲毫不扎眼。
路雲飛覺得他的臉孔有點怪怪的,說不出來的異樣,當然,如果不面對面仔細看,是不會發覺的。
邱子羽聲道:“老弟這位是你的親戚,說是朋友也可,生了病,你護送他回家去。”
點點頭,路雲飛道:“朋友就是田永照?”
田永照深深頷首道:“鏢頭怎麼稱呼?”
邱子羽接話道:“田老哥,別忘了你們是親戚,生病的人在路上少說話,一切由這位老弟作主,什麼都不關緊要,重要的是如何瞞過你的對頭耳目,平安到關外。”
田永照不再開口。
路雲飛向邱子羽道:“邱總管,這位朋友化過裝。”
邱子羽笑笑道:“不錯,這是本行買賣的手法之一。”
路雲飛道:“何時起鏢?”
邱子羽道:“黃昏時分出城,天涼好上路。”
田永照期期地道:“邱總管,我發覺……仇家已到了鄭州城。”
邱子羽道:“放心,你現在已經在保護之中,唐家老店的金字招牌砸不了的,你閣下並非是第一個投保的客人。”
路雲飛本想問問姓田的仇家都是些什麼人,心念一轉,把到口邊的話嚥了回去,他想到自己是鏢師,要問,該是唐大小姐的事。
邱子羽笑向路雲飛道:“老弟,這趟生意的保金是六千兩白銀,你可以得到二千兩的酬勞,回來以後照付,至於來往的盤纏,已放在馬背上的包裹裡。”
路雲飛點點頭,沒說什麼,心裡想:“一趟兩千,跑二五趟便是一萬兩,如果頭一趟便走不通,那自己這條命半文不值,因為命丟了,根本就享受不到酬勞,人的命以金錢計算,蠻有意思的。”
黃昏,兩騎馬出了城。
先頭一匹馬上是個帶病的老者,他就是託保人頭縹的田永照,低頭、弓腰、雙手扳鞍,裝病裝得滿像。
後面一騎是路雲飛,兩騎緊緊相隨,隔一個馬身。
兩騎之後約莫一箭之遙,有一個趕腳的漢子,長得很結實,隨著兩騎馬的快慢,保持固定的距離。
在前頭目光所及的地方地有個走路的,是個瘦子。
前後一壯一瘦兩個漢子,正是路雲飛的拜把兄弟“寒星劍”丁兆雄和“穿城鼠”三郎,他兩個算是路雲飛自帶的副手。
路雲飛一路在想:“自己毛遂自薦上門賣命,唐大奶奶和唐大小姐居然肯破例接納,而且居然派自己保這重新開張後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