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會摹仿的影子而已。
十分鐘之後,一個相貌平凡得讓人幾乎不去注意的阿拉伯青年出現在埃爾的身邊,調皮地衝著他眨了眨眼睛。“主人,我叫阿里發。”因長期與風沙烈日鬥爭而變得粗糙而黝黑的面板,不太標準的阿拉伯語再加上沙漠部落特有的鼻音,如果不是那雙明亮的眸子,埃爾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計劃是否出錯了。
心照不宣地移開眼神,雪芙蓉用眼睛習慣性地檢查著狹小的機艙,直到確定安全為止。
沙漠是寂靜而喧鬧的,除了偶爾急速掠過的沙漠蜥蜴之外,只有風吹著沙不斷地發出各種奇妙的聲響。
騎在沙漠最傳統卻也是最有效的交通工具駱駝上,雪芙蓉努力剋制住自己用舌頭舔一舔乾裂的嘴唇的慾望,雖然嘴裡也是同樣幹得要命。
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的沙漠被火熱的太陽烤得火熱,被汗溼透緊緊粘在身上的衣服出乎意料地不舒服到了極點。而頭上的太陽卻似乎越來越大了。
“埃爾,”好不容易叫出來之後,雪芙蓉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出奇的沙啞。“這個,你帶在身上。可千萬別弄丟了。”嚥了口口水,她費力地叮囑道。
手中的戒指很輕,卻散發著耀眼的銀白色光芒,不知名的金屬指環,鑲嵌著不算太大的純淨鑽石,特殊的切割讓它的反光度更加完美。
把它小心地戴在小指上,埃爾彷彿不經意似的問:“它應該是一具小型的通訊儀吧?”
“是。”雪芙蓉毫不意外他會知道,身為一國王子,總該有點見識才對。雖然那個戒指是如此的精巧別緻。“危急的時候把鑽石用力往左轉,訊號就發出去了。”
點一點頭,表示聽到了,埃爾又拿出指南針開始重新辨認方向,以保證路線的正確。
“為什麼不用衛星定位儀?”雪芙蓉奇怪地問道,千萬別告訴她他們沒有。
“指南針比較好用。”埃爾的話令雪芙蓉險些跌下駱駝,這算什麼回答?就算是敷衍也不能這樣吧?
當太陽終於跌下沙漠的時候,雪芙蓉不由自主地叫道:“讚美真主,總算是涼快下來了。”
“怎麼,才一天,你就變成真主的信徒了?”晚禱完畢,埃爾帶著一絲善意的嘲諷問道。
沒空理會他的黑色幽默,雪芙蓉皺著眉頭迅速啃完今晚的那份又冷又硬食物,一溜煙地向外跑去。沒辦法,她所受的訓練裡面可沒有停止新陳代謝這一項。
雖然不能生火,但經過偽裝的軍用帳篷足以把沙漠入夜後的寒冷阻隔在外。裹上一條厚厚的毯子,雪芙蓉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休息。只要是動物就都會有疲憊的時候,即使身為高階動物的人也不例外,疲憊代表著可能的疏忽。而對於殺手來說,一次不經意的疏忽就有可能是致命的。閉上眼睛,雪芙蓉細數著帳篷外的風聲、沙打在小小的帳篷上的聲音、駱駝們的聲音,還有身邊微微的呼吸聲。
被一連串細碎而微小的聲音吵醒,雪芙蓉立刻警覺地睜開眼睛,“吵醒你了嗎?你還可以休息一會,不用起這麼早的。”正在小心翼翼起床的埃爾十分體貼地說道。
“沒什麼,我也該起來了。”靈活有如野貓般地躍起,雪芙蓉彷彿已經休整了兩個月般的精力充沛。
清晨的沙漠美麗而溫柔,不像中午那樣熱情得過了火,是最適合趕路的時候。拿著破舊的羊皮紙,埃爾宣佈今天的行程:“我們今天繼續往東走,尋找第一站的指示——古老的路標。”
“我不管路線,只負責你的安全。”雪芙蓉懶懶地回答道,“何況,上千年之前的路標,如今大概早已埋在沙漠深處了吧?”
“如果你不想挖沙子的話,最好祈禱沒有。”埃爾大笑著打斷她的一連串抗議聲。在沙漠中挖沙子?一定會是項最新奇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