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輕拈慢挑,在這之中,所存著的不是情慾或是其它,而是她的一片真心。
被他拖著而始終無法抽身離開這記吻的鳳舞,在他總算是稍稍饜足後,氣喘吁吁地瞪著他。
“這樣……夠不夠證明?”要是他還要再來一回的話,姑娘她可不行了。
“夠了。”鬱壘俯下身將她摟緊,不讓她看見他眼底浮動的淚光。“很夠了……”
傲然獨立的寒梅,展瓣綻放的那一瞬間,隆冬深沉的步伐,在天地間乍響了起來,仔細側耳聆聽,一層又一層埋覆林木樹梢間的飛雪,因積雪過多,在林間的某處重重落下。
手中拎著數枝方採來的紅梅,鬱壘印在雪地上的步子輕淺似無,跟在他身旁的伴月,身子的顏色已與雪色融成一色,若不是牠那對金色的眸子,還真教人看不出山林雪地裡有牠的存在。
自大漠西處來到這座渺無人煙的山林,算算也有月餘了,目前他是打算在隆冬過後,再到他處尋覓將來他與鳳舞共有的新居所,因此今年冬季,他們倆得在這座深山裡暫時過著山野生活。
返家的腳步驀地止住,兩眼直視前方的鬱壘沒有回首,只是低聲在嘴邊哼了哼。
“真有耐性。”那個自他們去尋記川起,就一路跟在他們後頭的申屠令,竟到現在還在跟,沒想到上次在山魈那裡讓伴月咬了他一回,他居然還學不乖。
跟在他身旁的伴月也發覺申屠令的存在了,牠仰首望了望鬱壘。
他低聲吩咐,“打發掉他。”以他的神力而言,是無法徹底除去那隻道行高深的魔,但若只是想將申屠令逐走,倒也還綽綽有餘。眨眼瞬間,腳邊的伴月已然不在,原地只留下淺淡的四個印子。
放任伴月去狩獵後,鬱壘拿起手中的紅梅嗅了嗅,清淡疏雅的香氣隨即在他的鼻梢蔓開來,他抬首遠望,在林間深處,有座規模不小的宅子。
此時在生了火,四下暖氣通融的宅子裡,位在書房的鳳舞,正兩手環著胸,瞪看著一幅幅掛在牆上,全部只存背景,但主題卻空白的畫作。
她再低看向案上那幅剛畫好,筆墨還未乾的黃鶯圖,而後,她嘆了口氣。
拜託拜託,這回墨跡可千萬要在鬱壘回來前乾透,不然她要是來不及收畫,而他老兄卻回來了……
“怎麼不把眼添上?”突然出現在書房裡的鬱壘,邊看著發呆的她邊伸手取來案上的筆。“等等……”心底的請求都還沒說完的鳳舞,忙不迭地想阻止他再次為畫中的黃鶯點上雙眼。
但這回,她的動作還是慢了點。“妳想說什麼?”已經為她代勞,將畫中黃鶯雙眼點上的鬱壘,偏著頭看向一臉無奈的她。
經鬱壘“神”來一筆輕點後,原本棲停在畫中枝椏上的美麗黃鶯,隨即有了生命,在畫中振了振雙翅,輕巧地飛出畫中往房裡沒關緊的窗扇飛出去。
“我想說……”目送黃鶯遠逸後,鳳舞邊搖頭邊嘆氣,“再這樣下去,我的畫會永遠賣不出去的。”每次被他這麼多個兩筆後,她辛苦了大半天所畫的東西,就統統只剩下點綴的背景,要是他這個多事的習慣不改……她還是認命畫山水畫好了。
“妳還是想下山賣畫?”鬱壘不是滋味地問。
“嗯。”畫就是繪來讓人欣賞的,而且所賣的錢,也能讓他們多出一小筆的收入。
一想到那些見過她的畫,就馬上端來大把銀子苦苦求她再多畫一些的人們,鬱壘愈想愈反感,而更令他厭惡的是,那些自喻為評鑑家,身上卻都是銅臭味的老翁們,每回去找她買畫,個個都用垂涎的眼神看著她便罷了,修養差一截的,甚至還明目張膽的想佔她便宜。
他煩躁地揮揮手,臉上明明白白寫明瞭,他根本就不贊成她再下山去拋頭露臉。
“有我在,咱們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