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把他送幼兒園,白天就在園裡,晚上讓我二嫂看一下,你跟我爹想上哪兒?”
“看給你急裡,八字還沒一撇呢,到時候再說吧,要是能騰開手,我跟你爹去趟北京,看看天安門,毛主席。”
“咳咳……毛主席?媽,你咋會想著去看他老人家呢?”
“呦,我跟你爹這一輩人跟你們可不一樣,那可都是從三年自然災害過來的,那時候天天學習毛主席語錄,呵呵,說起來你們都不信,76年那時候,人們正擱地裡幹著活,廣播上開始播毛主席不在了,多少人哭著就往家跑,真跟自己親人不在了一樣。哪像你們現在,啥都不怕,啥都不忌諱。”老媽碎碎念。
說的也是,老媽他們那一代人在這一點上,可以說是幸福的,因為他們有信仰,不像我們,很多時候都是迷茫的,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麼。
“你說說你,前幾年不在家,好不容易這三四年回來了,整天又急著往外跑,你就不能好好在家陪陪我跟你爹?”老媽繼續碎碎念。
對於這一點,我也很糾結,明明心裡也知道,父母不可能陪你一輩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在你身邊了,可是,就是忍不住想往外邊跑,可能這就是人的通病吧,在擁有的時候不夠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媽,要不我這個月哪都不去了,就在家待著?”我小心的說。
“你想去哪兒就去,我就隨便一說,我跟你爹忙著呢,沒時間天天跟你一起閒著,只要你記得回家就行。”
我略微放心了些,看來老媽只是一時感嘆,並不是真的怪我,可是,我自己也應該檢討檢討,是不是應該多抽出點時間陪陪他們兩個?
“哎,跟你商量個事,你四嫂現在天天閒著沒事幹,你說是不是叫她回來給我跟你爹倆人幫幫忙?現在我們倆又要看劉晨還要看店,有點忙不過來。”
“我四嫂不是在四哥他們廠附近開了一個縫紉鋪嗎?咋又不幹了?”
“現在城裡人誰還穿自己做的衣服,都是買現成的,她就給人家縫個褲邊,一個月掙得錢還不夠吃飯的,你四哥工資也不高,還要養活他們一家三口,等你四嫂再生一個,他們那日子更不好過了。我想著,能幫就幫一把,總不能看著他們吃苦吧?”
“你想幫他們,那就借給他們點錢,讓我四嫂在市裡開個店做個生意,但是別讓她在咱們家,你跟我爹這個店,要麼就你們倆幹著,要麼乾脆關門,不能給他們。不管給誰你都落埋怨,他們準會說,憑啥給他不給我?”
“就你心眼多,我就不信你哥們會啥都爭。”
“不信你試試,以後啥事也別跟我說,反正你也不聽我的!”
“好了好了,聽你裡,看你氣啥裡,我就你這麼一個閨女,不聽你裡聽誰裡?你說咋辦咱就咋辦,這總行了吧?別生氣了啊。”一看我生氣,老媽忙好言好語的哄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老媽說,現在的她,並不是我重生前那個飽受了兒子媳婦給她氣受的她,她現在的兒子媳婦們也沒有露出過自己猙獰的面目,也許永遠也不會露出,但是我卻從心底裡對他們缺乏信任,雖然平時看不出來,但是每每到這種時刻,往日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會不由自主浮上來,我怎麼也忘不掉十年後,老爹已經不再了,老媽一個人沒人管沒人問,但是不管哪一家有問題,都要到老媽跟前找事,每個人都說老媽偏心眼,所以,現在,只要老媽想對哪個兒子媳婦特殊照顧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要去阻止,總是要老媽對每個人都一樣,哪怕只是給老大一塊錢,其他幾個也要跟著給一塊,就怕我的那些哥哥們會認為老媽對別人比對自己好,雖然可能他們根本不會這麼想,可能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晚上,接到沈林打來的電話,兩個人互相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