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也瘦了些。
她把臉拿開了。
他低下頭,品出了她的嫌棄,於是大手一扣把她的腦袋壓回來,直到她從掙扎到放棄,悶在他懷裡說:「好多人看著呢。」
單崇撒開手,她抬手,掀起他的速乾衣,一看裡面像什麼玩意兒似的貼著一大排的貼膏,驚呆了。
「你也太拼了,」衛枝說,「王鑫說了,你最近在搗鼓doublerk1980°?不做出來睡不安穩?不是說下個月去那幾個比賽拿點兒稍微湊合像話的名次就行麼——」
單崇挨著她坐下來。
手裡的餐具在餐盤裡劃拉了兩下,把她愛吃的土豆扔給她,順便帶走她討厭的芹菜,與此同時,頭也不抬地「嗯」了聲。
衛枝剛想問他「嗯」什麼「嗯」,就聽見他說:「我不知道『稍微湊合『四個字怎麼寫。」
衛枝:「……」
男人夾起一塊土豆遞到她唇邊:「張嘴。」
她轉頭叨走土豆。
他手中的筷子滿意地換了個方向:「王鑫讓你來勸我?」
「他不讓我來我也差不多該過來了,大年三十不讓一起過,元宵總得一起吧?」她抱著他的胳膊,「他就讓我提醒你,勞逸結合。」
她停頓了下:「我覺得他說的對。」
單崇抬起手,以相當息事寧人的氣氛,捏了捏她的鼻尖。
顯然沒準備把她的話放心上。
……
衛枝剛下飛機就趕到雪場這邊,吃了飯,她回酒店辦了個入住,單崇陪她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
雪鞋裡面就像是有雲南白藥,穿著的時候怎麼
連滾帶爬,爬起來都能繼續,一脫下,再躺平,起來就不是那回事兒了。
渾身跟散了架似的。
下午第一趟,單崇翻個doublerk1440°差點都沒翻過去,勉強落地站住了,就是彎腰滑了好長一段,差點兒摔。
「你往前壓是沒錯,手別瞎擺,哈腰幹什麼?」
男人再上臺子,王鑫不放心地跟在他屁股後面,「屁股都撅上天了。」
單崇彎腰壓著固定器,頭也不抬:「睡個午覺給我睡暈乎了。」
「意思是睡個午覺還耽誤你了唄?那你乾脆晚上也別睡?」王鑫諷刺他,「讓隊裡給你打個報告,夜場加訓,亮一盞燈你能跳一宿的事,巨他媽划算,我看問題不大。」
「你說話非得這麼陰陽怪氣的?」
「跟你和戴鐸學的……啊,戴鐸也是和你學的吧?」
單崇嗤笑一聲:「通宵練那不成功,那我媳婦兒來幹什麼的?」
「你還知道你媳婦兒來了。」
他說著,單崇扶著出發臺,伸頭看了眼,小姑娘穿著雪鞋,踩著雪板,站在臺子旁邊的道跟他揮揮手,她也沒在錄影,就是他跳臺子,她在旁邊跟著。
雪鏡後,男人目光變得溫和了些,抬起手調整了下雪鏡,又壓了壓腰做了個拉伸,出發了。
就下午可能是風水不太好。
出臺子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動作還是對的,前面幾個軸轉都轉得不費勁兒,到了最後半圈,他就感覺自己在半空卡殼了下——
很難說清楚那種卡殼是怎麼回事。
他落地的時候,是斜著下去的。
眼看著整個人都要橫著拍在雪面上,出於本能,他整個人在半空蹬了一腳,然後手伸出手扶了下地。
他聽見就是「啪」一聲,雪板落地濺起雪塵之外,他的手也是輕微拉扯「咔」一聲輕響,伴隨著一陣手腕傳來的刺痛,他一隻手扶著地滑了很遠——
等停下來的時候,右手手腕處突突跳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