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直到冬奧會之前,每個專案總積分排名前三十的選手,自動獲得奧運參賽資格。
六百多分,說實話,差了點。
根據往屆冬奧會積分情況,八百多分比較穩。
「你是真的一點不急,」單崇淡道,「真想給你一腳。」
戴鐸聞言,笑了起來:「這次在阿勒泰的世界盃去的人不少,拿個前三估計能給九十幾分。」
冬奧會積分比賽根據型別不同,有大規模也有小規模,而冬奧積分每場比賽給的分值並不固定,是直接掛鉤當前比賽參賽選手——
比如,本場比賽有該專案範圍世界名將參與的比賽,那麼排名積分獎勵自然就高。
反之,則積分獎勵也有可能像打發要飯的。
單崇自然懂這規則,聞言不置可否,也難得沒有說「你拿的到個屁名次」這種話。
或許是當下雪天,周圍過於寧靜,他自己都不記得上一次好好和戴鐸說話是哪輩子的事了……猶豫了三秒,他抬腳走到年輕男人面前,投下的陰影將他籠罩。
後者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時,他彎腰,從嘴裡摘走了他叼著的煙,扔雪地裡。
原本還閃爍著火光的菸草遇見了冰冷的白雪,「滋」地一聲熄滅了。
「在役狀態少抽菸,」單崇說,「王鑫看見,該讓你氣死了。」
戴鐸低笑一聲,沒多少笑意,撇開頭盯著那枚熄滅的菸草,小聲嘟囔了句:「要氣死他也是你先……他這幾天還託人到處問你這條死鹹魚,有沒有一點兒想去阿勒泰的意思。」
「包括老路?」
「他還喊了老路?」
戴鐸的聲音聽上去開始有點懷疑他的教練是不是已經精神失常。
「我去阿勒泰去做什麼?」
「……」
男人有點兒油鹽不進的態度讓戴鐸從教練的精神狀態中清醒過來,他沉默了三秒,收了笑抿了抿唇,露出個有點兒煩躁的表情:「單崇,你沒自尊心的嗎?還是全世界都叫不醒你這麼一個裝睡的人?」
「我裝什麼睡?」
「昨天你讓衛枝給你錄的影片飛的那個不是臺子?」
「是,小跳臺。」
「小跳臺你他媽能上天轉那麼多圈,你是神仙?」
「就一個01秒的黑影你又看清楚我轉了幾圈了?」
戴鐸徹底不耐煩了,站起來手機往面前的人身上重重一扔:「看你媽啊!」
他聲音猶如暴雨前的雷鳴。
「單崇!你能不能照個鏡子照照看自己現在是龜縮成什麼樣了!老子是真的不懂你,你他媽明明還能跳,為什麼偏偏就是不肯——」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打斷了他的話,螢幕碎裂,淒悽慘慘落在兩人中間。
沒人去撿,只有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轉告王鑫,阿勒泰我不會去的。」最終還是單崇打破了沉默,他嗓音十分平靜,「他要來絲綢之路這邊,歡迎他找我喝酒。」
他說著,一下子就感覺到旁邊的氣場好像又不太對了,回頭看了眼旁邊裹著他外套、被凍得就露出一雙眼睛森森盯著她的小姑娘——
愣了下。
又低頭看了看受傷那邊手上的繃帶,隱約想起那天晚上倒了杯啤酒,她也是和現在一樣的表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一幕……
自顧自哼笑了聲,他又補充了句:「等你比完賽好了,時間正好差不多到醫生批准飲酒。」
森森的視線消失了。
「……」
「就這樣。」
說完這句,他也沒見再有留戀,轉身離開,上了那個他五分鐘前就該走上去的臺階。
走了兩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