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鼻子,她把門開到最大。
屋子裡沒人,從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衛枝站在浴室門外等了一會兒,「崇哥,」她貓似的叫了聲,「你在裡面嗎?」
裡面的人大概沒聽見。
電視機開著,在放某屆冬奧會單板滑雪的比賽錄影,解說員的聲音從電視裡傳來:
【下面站在準備臺的是我國選手單崇。
今年二十二歲,出生於遼寧省,十九歲正式加入國家隊,這個年紀對於單板滑雪來說不算年輕……
但是相比起今日他才終於立於冬奧賽臺,他在國內雪上運動業內卻早就少年成名,今日,他背負許多人的希望站在這裡。】
聽到熟悉的名字,衛枝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條件反射似的轉過頭看向電視機螢幕。
【據我所知,這是目前唯一進入預選賽的男子單板滑雪專案的選手……畢竟單板滑雪這個專案在國內起步比較晚,不是傳統強項。
好,他出發了,是正腳出發,一個正腳內轉1620°再接,哦,再接thodgrab——落地!站住!很穩!現在我們可以聽到現場的掌聲非常熱烈,因為這是一個深受大家喜愛的單板跳臺招牌亮板底動作!】
衛枝:「……」
這段錄影她挺眼熟的,當年被單崇的白月光和硃砂痣梗搞得上躥下跳時,這人哄她在車上放的錄影,就是這段。
這會兒他貓屋子裡看自己的比賽錄影這事兒有多自戀暫時不說,衛枝今天才發現她上去看到的影片好像是閹割版的——
以前她沒覺得哪裡不對。
今天她才反應過來,她之前存在手機裡的比賽影片,無論是什麼比賽,基本都沒有前面那段解說員對單崇的姓名、年齡短介紹。
現在想想,這基本不太可能。
任何比賽的專業解說員,在看到本國選手登臺比賽時,肯定都要著重介紹一下的……更何況這個解說員之後明顯連別的國家的人都有隨便介紹一下。
她下的影片,解說員在講單崇名字的這段卻被剪掉了。
否則她應該早就該能夠根據名字,能把教練大哥和眼鏡布大佬稍微對上號的。
……………………為什麼啊?
站在屋子中間,被艾灸味兒浸泡住的小姑娘露出個茫然的表情,百思不得期間,同時眼睛掃過屋內的一切——
屋子裡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亂的像狗窩似的,被子掀開,上面扔了一件背刺上午穿的那套雪服,速乾衣皺皺巴巴,內穿護具也是隨便一扔,雪鞋東倒西歪;
另外一張床則整潔的像有強迫症,床上就有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之外放著個醫藥箱,醫藥箱開啟的,裡面有繃帶和雲南白藥,床邊的垃圾桶裡扔著幾個點完的艾灸……
不用問就知道後者屬於誰。
——這人還挺養生,上午摔了一跤,晚上回來就艾灸安排。
衛枝正在心裡犯嘀咕,這時候在她身後,浴室裡的水聲停了。
電視機聲音大,這會兒她心裡還在琢磨閹割版錄影和艾灸的事兒,一下子沒注意……
等浴室門開啟,她才聽見聲音,下意識回頭。
奶白色的水蒸氣蒸騰而出。
水蒸氣裡,赤著上半身的男人踩著拖鞋慢吞吞走出來,看著大大敞開的門,愣了下。
脫掉了寬鬆的雪服,男人身材修長,喉結突出,肩寬腰窄,那雙總是能輕而易舉把衛枝雞仔似的拎來拎去的手臂肌肉緊實隆起……
視線下移。
他下半身只隨便套著一條牛仔褲,褲腰帶都沒扣拉鏈也沒拉就這麼隨意敞開著,露出底下黑色的布料。
手裡握著塊白色的毛巾搭在頭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