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會拖延到什麼時候才能達成協議!”張所欣喜地說道,這可算是遇到知音了,皇帝太體諒他們這些臣子,明白自己的苦處。不像右丞整天在京城難得露個面,好不容易去一次,三言兩語便跳起來與金使大吵大鬧,沒個斯文人的樣子,他走了自己還得給他擦屁股。
“右丞時常在京中,和議之事都是由一人操持,實在是辛苦了!”從張所的表情上,他一眼便看出這兩個和議使有些不對付。陳公博此人做事公正廉明,但是過於刻板,不擅於變通。他當初用其為和議使就是相中了這一點,在討回趙桓的談判中其絲毫不肯讓步,態度強硬,將金使弄得毫無辦法。
“謝陛下體諒,臣雖辛苦一些,但是大主意還是需要右丞做主的!”得到皇帝的表揚,張所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嗯,張侍郎也年過四十了吧?”趙檉點點頭問道。
“哦,臣虛度春秋四十五了!”張所聽了心猛地跳了一下,趕緊回答道。
“好,正是年富力強之時,應當大任了!”趙檉喝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說道,“兵部陳尚書幾次上書稱自己不熟悉兵事,想調換下職位;國子監祭酒陳大人年事已高,欲致仕開館授徒著書。張侍郎曾在河北募兵抗金,又在邊關多年,想來對兵事十分熟悉吧!”
“陛下,臣只是有些心得,與陛下相比差之千里了!”聽了皇帝的話,張所的心猛地躥了兩下,險些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皇帝這是有意讓自己升任兵部尚書,那就算是入閣了,離入相也就一步之遙了,他強壓著激動的心說道。
“呵呵,張侍郎自謙了!”趙檉笑笑道,“現在朝中事情繁瑣,右相難以顧及,朕準備將和議之事交予張侍郎主持,另遣副使相助,你意下如何?”
“承蒙陛下看重,臣定不辱使命!”張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心得話這種機會難得啊,皇帝雖然沒有明示,可明擺著只要自己能順利完成和議,那兵部尚書之職就是自己的了。
“好,此次和議事關重大,日前朕讓你等索要叛臣之事可還記得?”趙檉深知‘要想馬兒跑,就要給馬兒草’的道理,他見成功的吊起了張所的胃口,開始轉入正題。
“陛下,臣記得,接旨後即刻照會金使,告知其索要叛臣之事!但臣有些不解,這些人投敵賣國,陛下為何堅持要將他們索回,且不惜向他們做出讓步!”張所回答道,並說出自己的疑惑。
“嗯……此事牽扯到國之機密,其中隱情所知者不過數人,今日朕告之與你,希望你能促成此事,不負朕望。”趙檉沉吟片刻道。
“請陛下明示,臣萬死不辭!”張所整整衣冠再次行禮肅然道,皇帝如此鄭重其中必有天大的秘密,現在告訴自己,那以後自己就跨入了皇帝心腹之列,走上了康莊大路。
“其實……”可皇帝說了兩個字便起身在殿中轉開了圈子,腳步十分的沉重,似乎還在猶豫,張所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其實,宇文虛中和高士談二人乃是我大宋安插在金國的內應,他們是為我們大宋數敗金國是立下了殊勳的,如今二人因為要聯絡在朝中的降臣起事,被兀朮偵知,現在已經被抓入天牢,性命堪憂!”趙檉緩緩說道。
“啊……”張所聽了大吃一驚,他對二人在金國所為也有耳聞,宇文虛中被尊為國師,高士談也是翰林學士,他們的地位在金國都十分崇高,但是卻為大宋朝野所不齒,痛斥其為漢奸,卻沒想到二人是皇帝安插在金國的內線。
“關於二人的身份知者極少,因此在他們歸國之前你不可洩露半字,否則不但害了二人的性命,也會害了自己!”趙檉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