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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頁

&ldo;姐姐,姐姐,你東張西望尋什麼呢?&rdo;

白娘子笑笑,把南極仙翁出的謎說給小青聽,要小青也幫她猜猜。

這天,正逢清明節,天氣很好。上山祭墳的,湖邊踏青的,東一群,西一群,都是人。靠近斷橋這一帶地方,遊人更多。白娘子和小青在人群中穿來穿去,尋找那最高又最矮的人。但是,高個兒都不矮,矮個兒都不高。咳,這個人真難找呢!

晌午,白娘子和小青又尋到斷橋邊來。

這辰光,斷橋邊的大柳樹底下,有個馬戲班子正在做把戲,一大群人圍著看。小青這邊張張,那邊望望,猛地叫起來:

&ldo;姐姐,姐姐,我尋著那個最高又最矮的人啦!&rdo;

&ldo;在哪裡呀?在哪裡呀?&rdo;

&ldo;喏,你看!&rdo;小青朝那大柳樹上一指。原來樹丫子上坐著個年紀輕輕的小後生。

白娘子朝那小後生看看,說:

&ldo;他個兒不高呀!&rdo;

&ldo;他高高地蹲在樹上,人家來來往往都從他胯下走過,這不是最高的人嗎!&rdo;

&ldo;他個兒不矮呀!&rdo;

&ldo;他人影落在地下,人家來來往往都從他頭頂踏過,這不是最矮的人嗎?&rdo;

&ldo;對呀,對呀,一定是他!&rdo;白娘子心裡暗暗地說:&ldo;老仙翁呀老仙翁,你出的謎真不好猜!這最高又最矮的人,原來是個不高不矮的小後生啊!&rdo;

白娘子仔細看看那小後生,生得眉目清秀,相貌厚道,不覺又驚又喜。只是小後生蹲在大柳樹上,不知名,不知姓,怎樣叫他下來呢?小青想個巧法子,叫白娘子暗地作起法來。一會兒,天布烏雲,雷聲隆隆,落大雨啦。

馬戲班子收場了,圍著看把戲的人也散了。小後生從大柳樹上爬下來,跑到西湖邊,喊了一隻小船,叫船老大劃到清波門去。

小船剛剛盪開,船老大還沒架上槳,白娘子便在岸上喊起來:

&ldo;划船的公公呀,給我們搭個便船吧!&rdo;

小後生從船艙裡探出頭來望望,見兩個姑娘兒站在岸邊,被雨淋得像落湯雞似的,就叫船老大把船靠岸,讓她們上船。

她倆一落船,就向小後生道謝。小青問小後生叫什麼名字。小後生說:

&ldo;我姓許,小時候在斷橋旁邊遇見過神仙,所以阿爸就給我取名叫許仙。&rdo;

白娘子和小青對看一眼,兩人點點頭笑了。

白娘子又問許仙住在哪裡。許仙說:

&ldo;自從阿爸亡故之後,我單身一人,寄住在清波門姐姐家裡。&rdo;

小青聽了,拍著巴掌笑道:

&ldo;這可巧了!我姐姐和你一樣,也是個無依無靠,到處飄零的人哩!這樣說來,你們兩人倒是天生的一對啊!&rdo;

說得許仙紅了臉,白娘子低下了頭。他們兩人正談在興頭上,忽聽船老大在船艄唱起山歌來:

月老祠堂在眼前,

千里姻緣一線牽。

風雨湖上同舟渡,

天涯尋來共枕眠!

過端午

白娘子和許仙在西湖小船上認識以後,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過不幾天,兩個人便結了親。

許仙討了老婆,就不便再在姐姐家裡耽擱,該自己立個門戶過日腳了。小夫妻商量商量,就帶著小青搬到鎮江去,開了一爿&ldo;保和堂&rdo;藥店。

藥店開起來,白娘子處方,許仙撮藥,他們配了許多丸、散、膏、丹;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