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輩子。
悻悻離開陸家,高淑惠漫無邊際地走在路上。
“哎喲……”
她迎面撞上一人,抬眼一看,卻是藺敦如。
多日不見,他還是那個樣法兒,一點兒都沒變,只是從前來圖書館找自己,卻從不見這麼冒失急迫的呀,可見,在他心裡,陸少梅是與眾不同的。
“淑惠,是你。”
藺敦如尷尬又驚訝。
高淑惠淡淡道:“你是來找少梅的吧?”
“嗯,你難道……”
藺敦如遲疑,他差點想歪了,是不是少梅擔心自己跟淑惠有啥曖昧,找淑惠來家裡談談。
“哦,我是來找她母親道謝的,先前幫了些忙,這次準備跟未婚夫家裡商定婚事,所以特地來邀請她母親出席。”
高淑惠對答如流,聲色平靜,卻不能否認,她言語間的快意。
藺敦如聽完,心底空落落的,好像哪一塊空了一角。
高淑惠要嫁人了?
這麼快!
雖然他已經跟她了斷,可是曾經不可否認的好感,和那段短暫美好的時光還在眼前回放。
“淑惠……”
他嘆息了一聲。
高淑惠勾唇,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笑:“到時候也一併請你賞臉,以故友身份出席,我在m城沒啥朋友,你是第一個,在我心裡的地位是不同的。”
這種話說得感性又不失禮節,藺敦如是最喜歡這個調調的。
他勾起一抹傷感的笑:“恭喜你。”
去沒說要不要去。
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挫敗感襲來,可是偏偏是他自己先放棄她的。
“謝謝,也祝福你等到你要等的那個人,我先走了。”
說完,高淑惠痛快轉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藺敦如的視線。
恐怕她自己都沒發現,她伏低做小過,佯裝溫婉過,但實則只有這敢愛敢恨的背影才是最動人的剎那。
高淑惠從藺敦如的失落裡,微微拾回了一點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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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白薇薇卻收到了虎子麗麗結婚的喜帖。
她喜不自勝,看見喜帖比自己當初結婚還要高興。
虎子大婚當天是個禮拜天,特地挑的白薇薇休假的日子,要白薇薇當他們的證婚人。
遺憾的是高峰儀不在,他們能夠修成正果,也有高峰儀當初的仗義包容。
說起來也是辛酸,倆人這兩年在m城生活著,任勞任怨就是為了能晚上窩在一個屋簷下,吃糠咽菜也認了。
麗麗的父母還是順著虎子回家探親的口風洩露了,偷偷摸摸跟過來,跟過來之後又在m城暗中觀察了兩天,發現這倆孩子小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倒不是那種頭腦發熱一時衝動,不顧柴米油鹽的愛情。
因而突然出現在他們屋門口,短暫教訓了兩聲,也就預設了。
兩年還沒個孩子,自己女兒還是潔身自好的。
虎子也是條漢子!
得到父母的認可,倆人當然火速結婚,要知道多少次倆人捧著烤紅薯在民政局前頭的臺階上吃時,那個眼圈兒都是紅的,別人男女一進去,紅本本抱著出來。
他們只是想領張證咋就這麼難呢?
白薇薇對著鏡子仔細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小腹已經微凸了不少,快三個月大了,幸好中山裝寬大可以遮住。
她從前被母親江春紅逼得瘦削的尖下巴又圓潤回來了,紅蘋果一樣的臉蛋美滋滋的,整張臉嫣潤明豔,又是一種風情。
“媽,你看這樣好看不?”
白薇薇把頭髮挽好,把兩個麻花辮在腦袋上左右交叉編織在一起,看起來就比搭在兩邊成熟穩重,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