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越級向上面彙報事情舉動已經違反了官場的規矩,可是他實在不願意看到此事就像水潑到地上,然後再讓烈日一烤,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於是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偷偷將此事捅了上去。
這個事情的後果他當然可以預見到,很有可能自己仕途就此畫上一個句號。句號就句號吧,總比來個驚歎號加問號強得多!這幾天他腦子裡滿是標點符號,摻雜在一起分都分不開,該用問號用成省略號,該用省略號用成歎號,該用歎號用成破折號…,腦袋裡就像開了鍋熱鬧的不可開交。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標點符號重要,敢情亂用標點符號就是個棒槌。
小心翼翼的開著車,雨刷來回清理著車窗上面雜亂的雨點,一層一層又一層,視線在清晰和模糊打著轉,慢吞吞總算將車平安開到了天宇賓館。有些費力的推開車門,強勁的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呼嘯著闖進車裡,砸在臉上生疼生疼的。連忙將傘撐開,艱難的下了車,冒著狂風雙手抓著傘柄向大門口走去。
敲了敲門,門開啟了,王海站在門口,兩個人沒有說話,靳全忠一閃身進去了,王海探出頭向外面看了看,這才將門關住。
“老同學幾年沒見你可是發福了!”王海笑著拍了拍靳全忠的肩膀。
“你還笑我,你的肚子也不比我的小。”說著靳全忠順勢在對方微微腆起的肚子拍了一巴掌。
“誒喲輕點,這玩意破了可沒地補去!”王海笑著說道。
“誰說沒地方補,剛才我還看見門口有個釘鞋的,要不讓他費費神?”靳全忠看了看屋裡另外兩個人,衝他們點點頭。
“呵呵,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稽查一科江明科長,這是刑偵二科的劉同盛科長,這位就是我老和你們提起的靳全忠靳局長。”王海笑著將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
三個人不管聽說過彼此沒有,但是臉上還帶著客套的微笑,還是說了幾句久仰大名之類的廢話。
“老靳你反映的情況省公安廳非常重視,這一次拍我們下來主要是進行摸底,將事情落實到位,然後將這些犯罪分子一網打盡。”王海看著靳全忠說道。
“嗯,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所有的知情人都死了,剩下的就是幾個下線小蝦米,從他們嘴裡面拿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說明這個組織很嚴密。再加上我這裡阻擾辦案的力度比較大,很難正常開展工作。”靳全忠嘆口氣,“不過你們來了,我真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明月的感受,心中激動啊!”
“呵呵,老靳你少拿話來忽悠我們,這幾天調查有什麼進展,你先給我們說說。”王海臉上帶著微笑看著靳全忠。
“經過幾天的暗中調查,我得到一個有用的線索,毒品是透過水路運進來,估計在這幾天就會有貨到。”靳全忠看了看周圍幾個人。
“哦,具體日子知道嗎?”王海問了一句。
“現在還不太清楚。”靳全忠搖搖頭。
“老靳你這訊息怎麼得來的?”王海問道。
“我也挺奇怪,前幾天接了一個陌生電話,裡面有個人故意壓低嗓子告訴我,並且說如果到貨了,會及時通知我!”靳全忠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號碼還在不在?”王海急切的問道。
“在,但是我打過去對方已經關機了。後來我又到郵電局查了一下,這個卡屬於門口那些販賣電話卡的二道販子,所以也沒查出個什麼。”靳全忠搖了搖頭。
王海低下頭思索了一下,“那好情況就這樣子,我們再繼續暗中調查,不信揪不住他們的尾巴。”
“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過高明獵手。”靳全忠笑著說了一句,幾個人相視一笑。
我從歲月走過,在等待繁花開放的季節,東風輕輕吹起,柳絮悄悄地散落,心如同鋪滿青色石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