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馬後。人人都知道,她是周若容的兩隻手臂,周若容平日裡觸及不到的地方便是這位在幫著整理。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在一眾僕人中,想必也只有管家劉慶以及老身邊的連媽媽才能讓她忌憚上幾分。
丫鬟也分六九等,這秋明便是那拔尖的之一。
而周合更不用說了。本身就是二夫人周若容的外戚,如今雖是說在二少爺餘辰午身邊做陪讀小吏,卻也有了跟著少爺同進同出的資格。加之二老爺餘慶年在大老爺餘慶豐死後逐漸接管家業,周若容將聽話的周合放在自己兒身邊這用意再明白不過。
總而言之,但凡是這兩人中的隨便一人出現在錦兒家附近都是奇怪的。而一個是周若容的親信,一個是餘辰午的親信。兩人同時出現,那便不僅僅是奇怪了。
玲瓏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姑娘,這去了沒個把時辰,便是氣喘吁吁的回來了。稚氣的臉上,一臉嚴肅的說道:“小姐。出大事了,錦兒的哥嫂也不見了。他們全家都不見了。”
玲瓏在聽了餘未寅的話之後,已然是心有餘悸。便是加快了腳步,可是再到陳大哥陳大嫂處的時候,卻是哪裡還瞧得見半個人影。再一打聽,幾乎是他們前腳剛走,陳大哥一家便是立刻離開了他們的住處。
這玲瓏雖然撲了個空,卻還是留了個心眼。只聽得她說道:“之前那間屋裡肯定是錦兒無疑。而且我懷疑,錦兒的哥嫂把她拘禁起來了。屋裡髒亂不堪,還有錦兒自己繡了荷花的那雙鞋也只凌亂的剩下一隻。”
餘未寅仔細的聽完玲瓏的話。瞥著眉、習慣性的摸著自己的手鐲。雖不知道這幾人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二房存心不良、虎視眈眈已不是一兩天了。如今還牽扯到自己的貼身丫鬟,她便是不得不防。餘未寅甚至懊惱自己發現這一切都有些晚了。
良久,餘未寅悠悠開口,道:“玲瓏,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你外頭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派人繼續去找的?”
自然,這外頭的人,最好便是怎麼樣都不能跟二房同聲同氣的。玲瓏也是聰明瞭的。只是眼咕嚕一轉,便是著急的說著:“小姐,我們府中就有這麼一個人。”
“誰?”
玲瓏湊近,頗是得意的說著:“大少爺身邊的李全呢。李全當初就是因為偷老爺的錢袋被逮住了,才因緣巧合下得了大少爺的憐憫留在身邊做事的。雖說有那麼四年了,可外頭的關係該有的,總也還在。並且,這種關係可比許多人都有用著呢。”
“竟還有這樣的事?”餘未寅說話間淡淡一笑,這樣的經歷與她當日偷寧世康是何其的相似。隨即,她看向笑得正甜的玲瓏,道:“玲瓏你知道這麼多。平日裡想必是與李全走得近的。那麼你就去把這件事情好好辦一辦吧。”
“好咧,小姐。我這就去大少爺那兒找李全。”
“記住,一定要謹慎。還有,不要叫大少爺知道。“
臨走,餘未寅還在叮囑著玲瓏。她想起錦兒看向餘巳易的甜笑,還憶起餘巳易憨憨的模樣。她用手指壓著自己的陽穴,實在是有些累了。若是平常,這些事都是母親會替她操辦的。哪裡需要她思前想後那麼多。想起自己的母親顧蘭芝,自上次全家上山參拜之後,除了說顧蘭芝‘安好’,便幾乎絕了訊息。
這些日來,她閒來無事也是細細想過,若非迫不得已的原因,母親怎麼都不會連她最疼愛的兩個孩都置之不理。可要弄清這裡頭的原因,又是何其艱難。如今她連母親的面都見不到了。
屋中那一株桃花,是昨日玲瓏一時興起折下的。玲瓏總是幹這樣的事情,她總說‘好看的東西當然要放在眼前’。若是放在以前,錦兒一定是會厲聲的教育她一番。錦兒向來是悲天憫人的,即便是一株植物也被她珍惜得很。她會將自己喜歡的事物繡成帕、衣襟,鞋之類的。所以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