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經傳開,整個藥靈鎮都知道這件奇事。人們贊劉二孃家的黃毛狗厚道,贊不棄人小卻明白知恩圖報
春天來臨時,花不棄的人生像枯枝綻開了新芽,爆發出新的生命力。
鎮上藥靈莊林家信佛的老夫人聽說人吃狗奶過活的稀罕事後,囑人帶來了花不棄。見洗乾淨臉的她眉清目秀,眼睛黑烏烏的靈活得很。有問有答,小嘴忒甜,一口一個老夫人叫得她舒坦。林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人領著花不棄進了林家後院菜園裡當了澆菜的小丫頭,收容了她。
狗孃養的(2)
在林家菜園安頓下來後,花不棄去求得了老太太的恩准跑到埋花九的亂墳崗上燒了香燭紙錢。
山林催發了新枝,點點綠意翠得清新可人。略帶寒意的風與淺淺陽光鋪灑下來,亂墳崗也失去了夜晚的恐怖,安靜恬然。
紙錢的灰燼被風吹散,花不棄坐在墳前痴痴的望著灰燼飄散的地方發了會呆。又抱著阿黃喃喃自語又說了些旁人聽見會一把火燒了她的話。
不棄邊說邊抹淚。等到淚乾她對癩皮狗說:“古代缺啥啊?人才!當丫頭也是份工作。雖說老闆不是自己了,但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抱大腿也要抱根粗點的。我覺得林府不錯,你覺得呢?”
阿黃親熱地用頭蹭了她一下。花不棄咧開嘴笑了:“走,領你認認門去。別看林府大,菜園挨著圍牆,牆上開了個很大的狗洞,你來找我不妨事的。有奶就是娘,以後我侍侯你吃香喝辣吧!”
阿黃對花不棄有了感情,加上林府的泔水油水的確足,跑到林家菜園後不回劉家了。劉二孃嘆了口氣說:“天要下雨,狗要戀人,由它去吧!”
從此阿黃就和花不棄便在林家菜園裡相依為命。
林老夫人唸了句阿彌陀佛說:“不可讓不棄與她的狗娘生分了!”
林府眾人掩了嘴笑這句狗娘,緊接著吩咐下人在圍牆狗洞旁搭了間小木屋,讓不棄和阿黃住。
小木屋名副其實,只放得下一張小床與一張木桌。不棄卻很是開心。這是她穿越後第一次有自己的家。她抱著阿黃舒坦的躺在床上悠然地說:“比劉二孃家的狗窩大多了。”
阿黃汪汪叫了幾聲表示同意,跳下床圍著小屋灑了幾泡尿,圈了地盤。
還能怎麼樣呢?沒有打罵,沒有做不完的活計,沒有讓她籤賣身契。還有阿黃溫存的眼神和柔軟的身軀溫暖著她。儘管林家的少爺小姐曾指給朋友看,說她就是那個狗孃養的。花不棄也是照樣行禮請安。
她剛到林府時常坐在小凳子上看星星。思考帶著前世的記憶投到一個棄嬰身上究竟是好命還是命賤,直把脖子望酸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棄便打著呵欠對阿黃說:“算是好命吧,好歹我活了兩世。九叔叫我不棄,我現在也不嫌棄是乞丐丫頭出身還有你這個狗娘了。走,睡覺去!”
如此平安過了七年。阿黃變成了一隻慵懶的癩皮狗,花不棄成了林府菜園裡手腳麻利的打雜丫頭。
此時抱著癩皮狗阿黃漸漸冷去的身軀花不棄只覺得心口有把刀在絞她的肉。阿黃的溫暖,前塵舊事,今生無依紛紛湧上心頭,不棄哭得肝腸寸斷。
菜園偏僻。打霜落雪的嚴冬裡,連下人們都窩進了暖和的房裡。不棄的哭聲在菜園裡寂寞的迴盪,還沒吹到園外就飄散了。
抹了把淚,不棄突然想起了打死阿黃的兇手,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回頭一瞧,擊殺阿黃的少年滿身是血躺在雪地上已暈了過去。
她磨著牙,眼裡滿含仇恨。一個受傷暈過去的少年有什麼可怕的,不如殺了他為阿黃報仇,還沒有人懷疑她。殺機一起,不棄提了根棍子走過去。看到雲琅蒼白的臉,她的心又怯了。
棍子舉起幾次始終落不下去。畢竟他還是個十五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