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濟蘭清了清嗓子,佟玖這才回頭細看一邊站著的陰沉著臉的姜掌櫃和賬房。
於是坐下,道“聽說咱們櫃上的鹿丸都是活鹿宰殺後直接製藥的,我倒還不曾看過,什麼時候也做一回,讓我瞧瞧?”
話音剛落,就見姜掌櫃眉毛一立,心道,這小祖宗是剛放跑活鹿,轉臉就惦記上看宰鹿了,這不是胡鬧犯渾嘛!
思及至此忙看向濟蘭,怎料濟蘭溫和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道“姜掌櫃,既然九爺想看,待那些鹿抓回來,就做一隻給九爺開開眼。”
看著姜掌櫃和賬房出去,佟玖笑著翻著他們才送來的賬本,沉聲道“要解今日養正堂在濟寧之困倒不難,只怕是要花些銀子。”
“銀子。”濟蘭起身,指了指賬本,道“在這濟寧,我花的銀子還少麼?”
“做生意跟坐天下一樣,要的是民心。”佟玖看著帳上的銀子數目。
思慮道“你看啊,癒合堂和上游的那些店家買通了渡船為他們招攬生意,可是百姓沒得到絲毫好處。那我們為何不索性花些銀子,去買通百姓呢。”
“買通百姓?”濟蘭不解。
“像在包頭府外的駝隊一樣,咱們自己買幾條船,僱上些人擺渡。過河的百姓咱們不取分文,只是這船要停在咱們門前的碼頭。”佟玖道“店是死的,人是活的。這樣一來,還愁咱們門前沒人?十個百個總有一個會進來買藥吧。”
第一零四章
“這個法子可行。”濟蘭思慮了下,點頭道“即刻讓人去辦就是了。”
佟玖坐下翻了翻賬本,疑惑的吸了口涼氣,拿了桌上的算盤撥了一通後,手頓在半空,凝眉看著賬本。
“怎麼了?”對於賬上的事,濟蘭已然習慣當了甩手東家,各處繁複的賬目一直都是佟玖在盤對,最後她看個數目罷了。
“只去年,光是給濟寧的官府大大小小的捐輸,竟捐出了三十多萬兩!”佟玖又算了一遍,詫異的道“這都是捐的什麼錢,又都花到哪去了?”
“故此我才說,在濟寧,銀子我花的不少了。”濟蘭還當她為的什麼,原來是為的那些捐輸,道“濟寧南控江淮,北接京津,自古便是漕運的要塞。銀子捐的自然也比別處多,名目想來是治理運河以及疏通河道吧。”
“你倒大方,三十萬兩是濟寧分號兩季的收入了,去了人工開支,我們所剩不過爾爾。”佟玖心煩的闔上賬本,懶得再算,道“這銀子撒出去,還不知便宜了誰。”
看她這副彆扭樣子,濟蘭倒笑了,道“開藥鋪本就不似票號那般獲利輕巧快捷的買賣,方才誰說的做買賣要的是民心。可說到捐銀子,倒想不通了?這銀子是誰花了,那是朝廷的事,可捐與不捐,卻在我們。”
濟蘭看她還是擰著眉毛,忍不住疼愛的伸手在她眉間撫了撫,道“好啦,我們是商人,做不得朝廷的主。唯有多加自律,行善讓利,才能取信於民,而後再圖利於民。”
佟玖攬上濟蘭的腰肢,道“倒是很少聽你說這些。”
“只是說又不頂什麼。”濟蘭被佟玖這樣一抱,上身重心有些不穩,於是雙手自然而然的輕扯上佟玖的雙耳,扯得她抬起頭看自己,道“事在人為嘛。”
“是嗎?”佟玖看著眼前好看的唇,勾起了嘴角,玩味的問著,攬著的手又緊了幾分。
“不是嗎?”濟蘭挑了挑眉,會意的緩緩低下頭。
“東家!”就在二人近在咫尺時,被門口突然起來的一嗓子打斷,兩人潛意識的迅速分開。
看來人是夥計梁柏,佟玖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道“什麼事?”說著起身,朝門口走去。
“鹿都找的差不多了,正往回抬呢,不是您吩咐找回來支應您一聲麼。”梁柏覺得看到了自